这……这是什么意思？

打铁不都是一个师傅从头负责到尾吗？

还能这么拆开来干？

张山第一个站了出来，脸上全是焦急和不解。

“师父！万万不可啊！”

他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师父，这锻造之术，乃是各家铁匠铺的不传之秘，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您……您怎么能把它就这么公之于众啊！”

“而且，如此一来，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岂不是……岂不是把手艺都学杂了，以后还怎么出师？”

他的话，代表了所有老师傅的心声。

自古以来，技术都是最宝贵的财富，都是师父带徒弟，口口相传，秘不示人。

哪有像刘砚这样，要把核心技术掰开了揉碎了，教给所有人的？

这不是砸自己的饭碗吗？

刘砚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山，缓缓地摇了摇头。

“张山，你的眼界，还是太小了。”

“什么叫不传之秘？在我这里，没有秘密。”

“我需要的，不是几十个什么都会一点的‘全才’，我需要的是成百上千个，能把自己负责的那一道工序，做到极致的‘专才’！”

“我要的，不是一天打一把刀的老师傅。”

“我要的，是一天能生产一千把，一万把刀的……生产线！”

“至于出师？”刘砚笑了，“在我这里干活，就是最好的出路，何须出师？”

他不再理会张山，而是面向所有人，提高了声音。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大字不识一个。没关系。”

“我会让人，把每道工序的要点，画成图，写成册，手把手地教你们！”

“从今天起，炼钢坊内，成立‘格物堂’！”

“凡炼钢坊工匠，无论老少，无论学徒还是师傅，皆可入堂学习！”

“学得好，有赏！学得快，重赏！”

“只要你们肯学，我就敢教！我不仅要让你们学会打铁，我还要教你们识字，算数！”

“我要让你们每一个人，都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大匠！都成为这个时代，最宝贵的人才！”

轰——！

人群，彻底炸了。

如果说，之前的种种神迹，让他们对刘砚是敬畏和崇拜。

那么现在，这番话，则让他们感受到了如山如海般的恩情！

教我们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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