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校场上，夕阳的余晖将每个人的影子都拉得老长。

五十个碗，还稳稳端在手里的，只剩下了三十出头。

剩下的人，要么是洒了，要么是自己放弃了，此刻都灰溜溜地站在一旁，看着那些依旧在坚持的同袍，眼神里混杂着嫉妒和懊悔。

那碗肉粥，已经不那么烫了。

但端着它的手臂，却像是灌满了铅，每一次呼吸，都会引起一阵剧烈的颤抖。

汗水顺着额角，流过脸颊，滴进碗里，溅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时间到。”

刘砚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天籁一样，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哗啦——

那些坚持下来的士兵，几乎在同一时间，手臂一软，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好几个人甚至没力气把碗放到地上，直接一屁股坐倒，任由那碗珍贵的肉粥扣在了自己腿上。

但没人喊疼。

他们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那条端碗的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所有坚持下来的人，把你们手里的粥喝了。”

刘砚的声音再次响起。

“然后，到我这里来，领第二碗。”

瘫在地上的士兵们猛地抬起头。

他们看着刘砚身边，那个不知何时又多出来的一大桶肉粥，眼睛瞬间就红了。

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第一个挣扎着爬起来。

他端起自己那碗已经被汗水加了料的粥，咕咚咕咚，几口就灌进了肚子。

然后，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刘砚面前，伸出了自己那只还在发抖的碗。

刘砚亲手给他盛了满满一碗。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上师！俺叫周仓！”

“很好，周仓，”刘砚把碗递给他，“这是你应得的。”

周仓接过那碗沉甸甸的肉粥，这个在战场上流血都不皱一下眉头的汉子，鼻子突然一酸，眼眶都红了。

他没说话，只是捧着碗，退到一边，一口一口，吃得无比香甜。

有人带头，剩下的人也纷纷效仿。

整个校场，只剩下呼噜呼噜喝粥的声音。

那些成功的人，吃得狼吞虎咽，仿佛在品尝全世界最美味的佳肴。

而那些失败的人，只能站在一旁，闻着那霸道的肉香，听着那诱人的吞咽声，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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