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旗。
议和。
这两个词,像两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了王铁的神经上。
他第一反应是,这是个圈套。
是公孙瓒那个老狐狸,派人来诈降,然后趁机夺城的阴谋。
“上师,不可信!”
王铁猛地向前一步,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末将愿带一队人马,去把他拿下,严加审问!”
斥候还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城墙上的喧嚣,工坊里的吵嚷,似乎都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
他们都转向了刘砚。
等着他发号施令。
“急什么。”
刘砚甚至都没回头,他还在跟张山比划着那个水力风箱的结构。
“人家既然是客人,还是打着白旗来的,我们总得讲点待客之道。”
他拍了拍手上的泥灰,慢悠悠地说道。
“让他进来。”
“上师!”王铁急了。
“让他一个人,一匹马,到高炉的工地来见我。”
刘砚补充了一句,语气不容置疑。
“其余人,该干嘛干嘛。”
王铁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抱拳领命。
“是!”
……
一刻钟后。
一个穿着文士袍,头戴纶巾的中年人,骑着一匹神情萎靡的白马,在两名神雷营士兵的“护送”下,来到了热火朝天的工地。
来人叫公孙范,是公孙瓒的族弟。
他不是武将,而是一个负责处理文书和钱粮的幕僚。
他一路行来,胆都快要被吓破了。
城外那片被血染红的土地,那个至今还散发着焦臭味的,诡异的大坑。
还有那些正在被剥光了铠甲,准备拖去埋掉的,曾经不可一世的白马义从的尸体。
他每多看一眼,心就凉一分。
当他看到那些眼神里充满了狂热和麻木的士兵,看到他们身上穿着的,正是白马义从的制式铁甲时,他最后的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这不是一场小规模的冲突。
这是一场……屠杀。
而现在,他这个前来议和的使者,没有被请进庄严肃穆的县衙大堂。
却被带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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