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走了。

他走得沉默，也走得匆忙。

那只装了五百斤“神雷”的大木箱，被他的护卫们，像是捧着祖宗牌位一样，小心翼翼地抬上了车。

临走前，田畴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高台上的刘砚。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惊惧，有骇然，有不解，甚至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狂热。

神雷。

好一个神雷！

州牧大人让他来驱虎吞狼。

可他现在觉得，自己好像，给幽州请回来一头，真龙。

……

车队消失在远方。

郭勋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他抱着刘砚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上师！我的亲上师啊！完了！这下全完了！”

“三万骑兵啊！那不是三万头猪！就算他们站着不动让我们砍，咱们这五百号人，得砍到猴年马月去啊！”

“一个月……您这不是去打仗，您这是赶着去投胎啊！”

郭勋的哭声，撕心裂肺。

他那点刚刚膨胀起来的自豪感，被“三万乌桓骑兵”这六个字，砸得粉粉碎。

州牧大人这一手，太毒了。

这哪是驱虎吞狼。

这是明摆着告诉刘砚，你想当山大王可以，先去把北边那头最凶的熊瞎子给宰了。

宰不了？

那你就被它吃了吧，正好给我省事。

刘砚嫌弃地，把自己的裤腿从郭勋的怀里抽了出来。

“郭总管，瞧你这点出息。”

“我没出息！我就想活着！”郭勋嚎啕大哭，“咱们不去行不行？咱们就守着高柳这一亩三分地，他刘虞还能派大军来打我们不成？”

“谁说我们要跟他们硬碰硬了？”刘砚反问。

郭勋的哭声一滞，愣愣地抬起头。

“不硬碰硬？那……那怎么打？”

刘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恶劣的弧度。

“郭总管，你听说过，精神污染吗？”

……

高台，办公室。

刘砚的核心团队，第一次，如此整齐地聚集在这里。

郭勋，眼眶还是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

王铁，浑身肌肉虬结，像一头即将出笼的猛兽，眼神里全是按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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