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柳城的城门,缓缓打开。
三天,仿佛三年。
郭勋觉得自己瘦了不止一圈,眼窝深陷,走路都打飘。
可他看着城门外,那支整装待发的,五百人的队伍,心里却涌起一股极度扭曲的,自豪感。
成了。
他娘的,竟然真的让他给办成了!
全城的麻布,被他搜刮一空。
所有能找到的陶罐,都被集中到了工坊。
城里几家酒坊的烈酒,更是被他以“军管”的名义,强行征用,连他自己珍藏多年的那几坛“猴儿醉”,都没能幸免。
这三天,郭勋的名字,在高柳城的商户圈子里,已经能止小儿夜啼了。
“我上辈子,一定是刨了刘家的祖坟。”郭勋揉着自己发疼的腰,欲哭无泪。
这哪是当总管,这分明是当牛做马。
神雷营的士兵们,静静地列队。
他们身上,除了那把标志性的黑刀,每个人都多了一个奇怪的牛皮挎包。
包里,是沉甸甸的,用油纸包好的,陶罐。
在他们身后,是十几辆大车。
车上,盖着厚厚的帆布,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只知道,那些东西很沉,压得车轴“吱嘎”作响。
王铁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像一尊铁塔,纹丝不动。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可每一个被他扫过的士兵,都会下意识地,挺直胸膛。
刘砚走了过来。
他没有穿甲,只是一身寻常的青色长衫,在这支杀气腾腾的队伍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出发。”
他只说了两个字。
“喏!”
王铁大吼一声,翻身上马。
队伍,开始缓缓移动。
车轮滚滚,马蹄阵阵,五百人的队伍,却安静得可怕。
只有甲叶碰撞的,细碎声响。
城墙上,无数百姓,探出头来,默默地看着。
他们不知道这支队伍要去哪里。
他们只知道,从三天前开始,工坊里的巨响,就没停过。
他们还知道,上师,要带着高柳城的兵,去干一件大事。
“爹,上师他们,是去打鲜卑人吗?”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趴在墙垛上,好奇地问。
他爹是个断了一条胳膊的老兵,闻言,只是沉默地,摸了摸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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