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门前,一片死寂。
只有几个张谦的亲信,手忙脚乱地围着地上那滩人形烂泥。
“太守大人!太守大人您醒醒啊!”
“快!快去请郎中!”
刘砚像是没听见这些聒噪的杂音。
他迈步跨过高高的门槛,仿佛只是在踏过一块无关紧要的石头。
“拖进去。”
他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句。
“找个柴房,让他好好‘彰显简朴之德’。”
“别把门口这块地儿弄脏了,我嫌晦气。”
王铁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被硝烟熏得发黄的牙。
“得嘞!”
他亲自上前,像拎一只破麻袋一样,单手就把昏死过去的张谦提溜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向后院。
张谦那些幕僚官员,一个个噤若寒蝉,缩在墙角,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
这位爷,不仅手黑,心更黑。
渔阳城的天,不是变了,是塌了。
……
半个时辰后,两份一模一样的告示,被贴在了渔阳城东西两处城门的告示栏上。
告示的内容,和郭勋拟定的别无二致。
很快,告示前就围满了战战兢兢的百姓。
人们相互推搡着,伸长了脖子,辨认着上面那一个个墨迹未干的字。
“啥?乌桓主力被全歼了?”
一个识字的货郎,结结巴巴地念了出来。
“渔阳之围,已解?”
人群先是诡异地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喜!
“老天开眼啊!我们得救了!”
“呜呜呜……我那孩儿的仇,总算是报了!”
“是哪位将军如此神勇?”
哭声,笑声,议论声,响彻了整条街道。
然而,当他们看到告示的后半段时,那股狂喜又被一种深深的困惑和畏惧所取代。
“……城中由刘砚大人代为接管?”
“太守张谦……体恤下属,劳苦功高……暂住柴房?”
人群再次安静下来。
这次的安静,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古怪。
有点见识的人,咂摸出这字里行间的味道,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是“体恤下属”啊?
这他娘的是把太守大人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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