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外,气氛压抑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七大家族的管事们,带着各自的仆役,在府门前的空地上站成一排,活像一群等待发落的鹌鹑。
他们身后,是堆积如山的礼物。
锦缎、珠宝、古玩、美玉……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此刻却像无人问津的垃圾,被随意地堆在地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王管家,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刘大人怎么还没个信儿啊?”一个穿着绸衫的胖子,凑到另一人身边,压低了声音。
被称作王管家的瘦高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苦笑道:“李管事,稍安勿躁。这位大人的脾气……咱们还是别乱猜的好。”
“可不是嘛,”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管事插嘴道,“我可听说了,张太守被拖进柴房的时候,就跟拖条死狗似的。这位爷,心黑手也黑啊!”
“何止是黑,简直是阎王爷下凡!”
“嘘!小声点!想死不成!”
众人噤声,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望向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仿佛那是什么能吞噬人魂的巨兽之口。
他们这些在渔阳城里作威作福惯了的体面人,何曾受过这等冷遇。
可一想到城外那十几个巨大的土坑,和张太守那一口喷在府门前的老血,就没人敢有半句怨言。
这叫下马威。
不,这他娘的叫拆家。
人家连太守府都当自己家给拆了,他们这些地头蛇的脸面,又算个屁?
……
议事厅内,檀香袅袅。
那封来自洛阳的密信,已经被烧成了灰烬,但信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刘砚的脑子里。
中常侍,张让。
这个在历史书上,与“十常侍之乱”、“国之将亡”等词条紧紧绑定的名字,就这么毫无征预地,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上师……这……”
郭勋的声音都在发颤,脸上写满了惊恐。
他只是个在边郡混日子的商人,最大的梦想就是多赚点钱,安稳活下去。
张让?
那是什么概念?那是天上的大人物,是能让整个大汉朝堂都抖三抖的存在!
他们弄死了张让的狗,这事儿要是传到洛阳……郭勋简直不敢想下去。
“怕了?”
刘砚的声音很平静,他正低头擦拭着一把从武库里挑出来的环首刀,动作一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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