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后院。
这里原本是张谦养着几只珍禽的园子,如今鸟笼空空,只剩下一片狼藉。
十几个衣衫褴褛,浑身沾满油污和铁锈味的汉子,正局促不安地站在这里。
他们就是郭勋从城里搜罗来的最好的工匠。
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姓钱,是城里最有名的铁匠,打的菜刀能吹毛断发。
可此刻,钱老头的手,抖得比风中的筛子还厉害。
他身边一个年轻些的,是祖传的木匠,据说他爷爷给前朝的王爷造过机关木马。
但现在,他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传闻里,这位新来的刘大人,杀人不眨眼,连太守都说关就关。
把他们这些贱籍的匠人叫来,怕不是要让他们做什么送命的活计。
说不定,是给那些死掉的乌桓人,打造一万口棺材?
众人胡思乱想着,越想越怕。
“都来了?”
一个声音从月亮门后传来。
众人一个激灵,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草民……拜见刘大人!”
刘砚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身后没有跟着士兵,只跟了一个抱着一卷羊皮纸的郭勋。
他没让众人起来。
他就这么绕着这群跪在地上的工匠,走了一圈。
“钱顺,城西铁匠铺的,打的环首刀,比官造的还硬三分,就是容易卷刃。”
钱老头的身子猛地一颤。
“马钧,祖上是巧匠,你做的鲁班锁,三十息内,渔阳城里没人能解开。”
那个年轻木匠的头,埋得更低了。
刘砚一个个点过去,将每个人的看家本领,甚至是一些不为人知的小毛病,都说了出来。
分毫不差。
这群工匠,已经不是害怕了,而是惊骇。
这刘大人,难不成真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能洞察人心?
“都起来吧。”刘砚终于开口。
众人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我找你们来,不是要杀你们,也不是要罚你们。”
刘砚走到院子中央的一张石桌旁。
“我是要给你们一个,你们做梦都不敢想的机会。”
他示意郭勋,将那卷羊皮纸在石桌上展开。
那是一副图纸。
一副画满了各种奇怪线条、齿轮和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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