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单膝跪在地上,那把名为“雪浪”的黑刀被他高高举起,像是在托举着渔阳的未来。
刘砚没有去扶他。
他只是看着这满院子的轰鸣,看着那巨大的水车,看着那些满脸油污却神采飞扬的工匠。
“钱司长。”
刘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噪音。
“上师有何吩咐!”
钱顺一个激灵,连忙小跑过来,那姿态,比见了亲爹还恭敬。
“我要你,把这院子再扩大十倍。”
“我要你,把这水力锻锤,给我造出十座。”
“我要你,把这高炉,给我再砌二十个。”
刘砚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月。”
“三个月后,我要这‘雪浪刀’,每天至少能产出一百柄。甲胄,五十副。”
“做得到吗?”
钱顺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这不可能,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当他看到刘砚那平静的脸庞时,那句“不可能”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想起了刘大人给他的地位,给他的房田,想起了他孙子在学堂里朗朗的读书声。
他咬了咬牙,脖子上青筋暴起。
“做得到!”
钱顺吼得声嘶力竭。
“就算把草民这条老命搭进去,也一定给大人办到!”
“好。”
刘砚点了点头,这才将王铁扶了起来。
“刀,会有的。”
“甲,也会有的。”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三千新兵,给我练成狼崽子。”
“末将,遵命!”
王铁起身,虎目之中,是前所未有的光亮。
……
三日后。
渔阳城外的校场。
三千名新兵,已经站了整整一个时辰。
他们身上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虽然不是铠甲,但那整齐划一的颜色,汇聚成一片黑色的海洋,依旧让人心头发颤。
他们是昔日的佃户,是流民,是差点饿死的苦哈哈。
一个月前,他们还在为下一顿饭发愁,还在被地主老财的狗腿子用鞭子抽打。
现在,他们吃得饱,穿得暖,家人分到了做梦都不敢想的田地。
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训练。
站军姿,练队列,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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