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里,死一样的寂静。
郭勋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上下,连骨头缝里都在往外冒着虚汗。
“上师……我这心,到现在还悬在嗓子眼呢!”
他大口喘着气,脸上的表情,又想哭又想笑。
刘砚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吹了吹热气。
“悬着就对了。”
“说明它还在跳。”
郭勋苦着脸:“您是真的一点都不怕啊?那可是刺史的从事,代表的是整个幽州官面!万一他回去胡说八道,咱们……”
“他不会。”刘砚呷了一口水,语气笃定得就像是在说“太阳明天会升起”。
“为什么?”
“因为刺史大人,比我们更需要一个安稳的渔阳。”刘砚走到地图前,手指在渔阳郡的位置上,轻轻敲了敲。
“崔琰是个聪明人,更是个读书读傻了的理想主义者。这种人,你跟他耍横没用,你得让他亲眼看到,他信奉的那些‘大道理’,救不了人。”
“而我们,能。”
“所以,他回去之后,不但不会告我们的状,反而会想尽办法,帮我们遮掩,甚至……帮我们请功。”
郭勋张大了嘴,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跟不上上师的节奏。
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把敌人,忽悠瘸了么?
……
事实证明,刘砚的判断,准得像神仙掐算。
五天后。
一队真正的官兵,护送着一辆马车,浩浩荡荡地进了渔阳城。
领头的,是幽州刺史府的长史。
这阵仗,比崔琰来的时候,大了十倍。
郭勋腿肚子都软了,以为是东窗事发,刺史大人派兵来抓人了。
结果,那长史一见到刘砚,纳头便拜,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一份烫金的官文,和好几个沉甸甸的大箱子。
“幽州刺史刘虞,拜见刘太守!”
“刺史大人听闻太守到任之后,雷厉风行,破获通敌大案,安抚流民,整顿边防,实乃我幽州之幸事!”
“大人特命下官,送来官印与嘉奖!”
箱子打开,一箱是黄澄澄的金饼,一箱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一箱,是各种珍贵的药材。
最关键的,是那份官文。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鉴于刘砚功绩卓著,特加封为“破虏校尉”,总领渔阳郡一应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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