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的百姓,是淳朴的。
他们不懂什么大道理。
但他们分得清,谁对他们好,谁把他们当人看。
当那支黑色的军队,带着一身的血腥和疲惫,出现在城门口时。
没有人欢呼。
也没有人喝彩。
数万百姓,只是默默地,站成两排,让开一条路。
他们就那么看着。
看着那些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士兵。
看着他们身上破损的甲胄和干涸的血迹。
看着牛车上,那一具具用白布覆盖的尸体。
然后,不知道是谁带的头。
一个老者,弯下了腰。
紧接着,他身边的人,也弯下了腰。
最后,城门口,黑压压的人群,像被风吹过的麦浪,齐刷刷地,深深鞠躬。
无声的敬意,比任何呐喊,都更具力量。
二蛋骑在马上,低着头,不敢去看那些人的脸。
他怕自己会哭出来。
他只是死死地攥着手里的缰绳,手背上青筋毕露。
马蹄声,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最庄严的声音。
队伍,一直走到了府衙前的校场。
刘砚翻身下马。
“李虎!”
“末将在!”
“解散队伍,让兄弟们去清洗一下。”
“然后,去东大营,我说的,酒和肉,管够!”
“是!”
李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士兵们闻言,脸上那股麻木和疲惫,瞬间被冲淡了不少。
他们也是人,他们也需要宣泄。
一场血战之后,最好的慰藉,就是烈酒和烤肉。
郭勋快步跟上刘砚,脸色比尚谷村的死人还难看。
他把刘砚拉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声音都在发颤。
“上师!您……您在尚谷村说的那些话……”
“怎么了?”
刘砚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全民皆兵啊!我的上师!”
郭勋急得都快哭了,“您把武器发给那些泥腿子,还让他们操练,这……这是要上史书的罪名啊!”
“这跟谋反,就差一层窗户纸了!”
“哦。”
刘砚点了点头,表情平淡得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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