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温暖如春。

炭火，在铜盆里，烧得“毕剥”作响。

郭勋端着一盘刚出炉的栗子糕，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的脑子，到现在还是一团浆糊。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亲眼看到，那个叫貂蝉的女人，用一支蘸了墨的炭笔，在大人那张宝贝得不行的舆图上，画出了一张，维妙维肖的蜘蛛网。

网的中心，是洛阳。

蛛网的每一条丝，都连着一个名字。

有他听过的，比如大将军何进。

也有他没听过的，比如某个宦官府里的管事，某个大臣家里善妒的小妾。

然后，大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兴奋得两眼放光。

他甚至把自己那支从不离身的朱砂笔，递给了那个女人。

这他妈，哪是送来一个美人啊。

这分明是张让那老阉狗，瞎了眼，把自家的军师，打包送过来了！

“愣着干什么，等下蛋吗？”

刘砚头也不抬地骂了一句。

郭勋一个激灵，连忙把点心，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角。

他不敢靠得太近。

那张桌子周围，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气场，让他这个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汉子，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洛阳，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最肮脏的地方。”

貂蝉的声音，像冬日里结冰的湖面，平静，却藏着刺骨的寒意。

“我要回去，就不能再是舞姬貂蝉。”

“舞姬，是玩物，是商品。上不了台面，也进不了真正的牌局。”

她用那支朱砂笔，在洛阳城外，画了一个圈。

“我需要一个身份。”

“一个，能让所有人都对我客客气气，甚至主动上门巴结的身份。”

刘砚笑了。

他拿起一块栗子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商人？”

“对。”

貂蝉点了点头。

“一个来自关外的，神秘的，拥有无数奇珍异宝的，巨贾。”

她的笔，轻轻点了点那个装着玻璃的盒子。

“这就是我的敲门砖。”

“也是我的……武器。”

刘砚嚼着糕点，像个听书的闲汉，饶有兴致地问：“哦？怎么说？”

“洛阳的权贵，什么都不缺。他们缺的，是新奇，是面子，是能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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