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堂里，死一般的寂静。

赵忠脸上的笑容，彻底碎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嘴巴半张着，能塞进一个鸡蛋。

一万金。

一天。

租？

他娘的，这女人不是疯了，就是想钱想疯了。

“你……你说什么？”

赵忠的声音，都变了调，尖锐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说，这块‘琉璃’，我只租，不卖。”

貂蝉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租金，一天，一万金。”

“你……你以为这是什么？这是天上的星星吗！”

赵忠终于爆发了，他指着那块玻璃，手指都在发抖。

“你这是抢劫！不！抢劫都没你这么黑！”

王二麻子在旁边，适时地插了一句。

“赵管是，话可不能这么说。”

“这玩意儿，可不比天上的星星差。”

他一脸神秘地凑过去，压低了声音。

“实话跟您说，这宝贝，叫‘天泪石’。”

“是我们东家，从一个快死的西域老喇嘛手里换来的。”

“老喇嘛说，这是天神流下的一滴眼泪，有改换气运的功效。”

“谁要是能天天看着它，就能沾染上神气，百病不生，官运亨通！”

赵忠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混迹官场半辈子，什么鬼话没听过，可这么离谱的，还是头一回。

这他妈不是商人。

这是一帮神棍啊！

“一派胡言！”赵忠气得浑身发抖。

“信不信，由你。”

貂蝉淡淡地开口了。

“张常侍，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金银财宝，他老人家，还缺吗？”

“美女珍玩，他老人家，没见过吗？”

她每说一句，赵忠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缺的，是心安。”

“是晚上，能睡个好觉。”

“是那高处不胜寒的龙椅旁边，能站得更稳一点。”

这些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捅进了赵忠的心窝里。

也捅进了他背后，那个主人的心窝里。

这已经不是在谈生意了。

这是在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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