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没有脚的。
但在汉东这片土地上,权力的风,传递得比电报还快。
不过一天时间,发生在赵家祖坟前的那一幕,就已经添油加醋地在某些圈子里流传开来。
版本有两个。
一个说,公安厅的愣头青祁同伟,才华横溢,引经据典,以松柏之志一语道破天机,深得赵立春赏识。
另一个说,京州市委大秘李达康,忠心护主,在赵家祖坟前惊天一跪,哭得感天动地。
两个版本,一雅一俗,一流传出去,高下立判。
汉东省检察院,高育良的办公室。
高育良放下手中的一份文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神情平静,但深邃的眼眸里,却在进行着复杂的推演。
祁同伟。
那番“志在根,行在坚韧”的说辞,不像是祁同伟能说出来的。
倒像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手,才能有的见地。
对于祁同伟这个学生,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脾气又臭又硬,为了一个女人,宁可被发配到山沟里也不愿低头的愣头青上。
怎么一转眼,就有了这等见识和心机?
在赵立春那种人精面前,说出“志在根,行在坚韧”这种话,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缉毒警察能有的水平。
是开了窍,还是有了高人指点?
他知道赵立春的手段,用人唯亲,也用人唯利。
祁同伟现在入了赵立春的眼,对他未来的布局,是棋子,还是弃子?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铃响时,祁同伟正在用冷水洗脸。
“喂,老师。”
电话传来高育良温和而沉稳的声音,带着师长意味:“同伟啊,是我。有空吗?来我这,我们师生俩好久没见了,聊一聊。”
祁同伟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如果说赵立春是手握屠刀的君王,那高育良就是精于算计的宰相。
前者考验的是你的胆色和忠心,后者考验的,是你的智慧和立场。
“好的,老师,我马上过去。”祁同伟的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尊敬与欣喜。
放下电话,换上一身干净的便装,走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高育良端起茶杯,姿态从容。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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