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十几辆警车,无声地驶入了金山县城。
县政府大楼,灯火通明,却死气沉沉。
上百名村民,披麻戴孝,围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静坐在大院里。
李达康办公室的门,紧紧关着。
他一个人坐在黑暗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他觉得累了。
他像一个孤独的战士,用尽了所有力气,冲上了一座山头,却发现自己四面楚歌,身后空无一人。
门,被推开了。
祁同伟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高育良和乔怀远,两人的脸色,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沉。
“李达康!”
乔怀远一进来,就压抑不住怒火,指着他的鼻子。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啊?你把金山县搞成了什么样子?你把我们吕州市的脸,都丢尽了!”
李达康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低下头。
高育良在一旁冷冷地开口:“达康同志,你的个人英雄主义,你的独断专行,已经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恶劣后果!市委决定……”
祁同伟赶忙接话。
“乔书记,高书记,现在不是开批判会的时候。”
他转向李达康,两人四目相对。
“死了的人,叫王敬山,七十二岁,有严重的心脏病史。”
“法医初步判断,是情绪过度激动,引发的心源性猝死。”
“也就是说,从法律上,你李达康,没有直接责任。”
李达康的嘴唇动了动:“然后?”
“但是,从政治上,你责任大了去了。”祁同伟的语气,陡然一转。
“你激化了矛盾,你处置不当,你引发了群体性事件。这十几顶帽子扣下来,哪一顶,都够你永不翻身。”
乔怀远和高育良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
利用祁同伟给李达康涨涨教训。
“我来,不是为了审判你。”
祁同伟看着李达康。
“我是来问你一句话。”
“这条路,你还想不想修?”
李达康猛地抬起头,熄灭的斗志,重新被点燃。
“想!”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好。”
祁同伟点了点头。
“既然想修,那你就得活下去。”
“现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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