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衡?”
方青山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
“对,制衡。”
祁同伟的语气坚定,仿佛在挥斥方遒。
“就像走钢丝的人,他之所以能前进,不是因为他站得有多稳,而是因为在他快要向左倒的时候,有一股向右的力量把他拉了回来。”
“在他快要向右倒的时候,又有一股向左的力量把他拽了回来。这个来回拉拽、摇晃着前进的过程,就是‘平’。”
“法律,就是那根最重要的,把人从悬崖边上拽回来的绳子。”
“但光有绳子还不够,还需要有拽绳子的人,需要有各种各样,来自不同方向的力量。”
“用一种权力去制衡另一种权力,用一种欲望去制衡另一种欲望,用一种声音去制衡另一种声音。”
“当所有的力量都无法一家独大,都必须在规则的钢丝上小心翼翼地博弈时,这个社会,才能在摇晃中,螺旋式地前进。这,或许就是我理解的‘平’。”
祁同伟的超级理解,这仿佛是在剖白自己的心迹,陈述自己的政治纲领。
“政府的福气。”
陈青山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方青山久久地凝视着他,眼神充满欣赏。
这个年轻人,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以为自己是在考校一个前途远大的后辈,却没想到,对方交出了一份足以让许多身居高位者都汗颜的答卷。
从“势”的运用,到“平”的制衡。
他已经构建起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成熟的,甚至可以说是高明的世界观和方法论。
“好一个动态的平衡,好一个权力的制衡。”
方青山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毫不掩饰的欣赏。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支钢笔,在一张便笺上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
他将便笺递给祁同伟。
“以后在工作上,生活上,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随时打给我。”
这个信号的传达,是一种认可。
祁同伟双手接过那张薄薄的便笺。
“谢谢院长提携。”
“不是提携,是交流。”
方青山摆了摆手,示意谈话结束。
“行了,回去吧。小悦还在家等我吃饭呢,估计又要跟我念叨你了。”
祁同伟起身告辞,心中一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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