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仲的这番剖析,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赵瑞龙混沌的脑子。
他自认为明白了。
父亲不是不让他吃,是嫌他吃得太难看,太容易授人以柄。
“老杜,还是你懂我爸。”
赵瑞龙的怒气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怎么才能吃得‘好看’?”
杜伯仲微微一笑,智珠在握。
仿佛自己乃是孔明再世!
“咱们自己吃,当然不好看。但如果,咱们找一位汉东德高望重的老同志,为了支持省里的改革大局,主动邀请我们惠龙集团参与建设呢?”
“如果这个项目,明面上是由一位有清誉、有资历的市委领导来牵头,我们只是作为‘技术支持’和‘资金合作方’呢?”
“这样一来,性质就全变了。那不叫官商勾结,那叫‘政企合作,共谋发展’!”
“谁?”
赵瑞龙带着疑惑。
“汉东还有这种又蠢又听话的老家伙?”
杜伯仲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
“吕州市,高育良。”
“高育良?”
赵瑞龙一脸不解。
“我知道他,汉东大学的教授出身,当了个官还一天到晚拽着他的学者派头,又臭又硬。”
“而且,他跟祁同伟那小子,是师生关系吧?找他,不是等于又找到祁同伟了吗?”
“老杜,你这话我听不懂。高育良那老家伙,在汉东的名声可是响当当的。清风两袖,两袖清风,连个烟都不抽。怎么帮咱们?”
“龙哥,这您就看不懂了。”
杜伯仲的笑容里,充满了算计的快感。
“龙哥,高育良这种人,看似清廉如水,实则是最容易攻破的。”
“因为他内心深处的虚荣和对权力的渴望,比谁都强烈。”
赵瑞龙一脸不解。
“龙哥,您想想,真正的清官是什么样的?”
赵瑞龙被问得一愣,他哪有心思琢磨这个,在他眼里,官员只分为两种:能为他所用的,和不能为他所用的。
不等他回答,杜伯仲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真正的清官,做事只看对错,只凭本心,他们往往是真正的理想主义者,所以经常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执拗。他们不在乎外界怎么评价他,因为他们的荣誉感来自于内心,而不是别人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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