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常委会，再次召开。

会议室里的气氛，与几天前截然不同。

上一次是山雨欲来，这一次，是尘埃落定。

梁群峰的处理结果，已经形成正式文件，逐级上报。

今天的会议不过是走个过场。

会议最后。

省委秘书长，赵立春在省政府的老盟友，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笔。

“书记，各位常委，我有一个问题，不吐不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赵立春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

“梁群峰案，虽然告一段落。”

“但它留下的后遗症，才刚刚开始显现。”

秘书长拿起一份文件，声音沉重。

“尤其是林城。”

“田国富同志外调之后，那里一直群龙无首。”

“现在林城的官场，人心惶惶，成了一个烂摊子。”

省委书记他看了看秘书长。

“老刘，你继续说。”

秘书长点点头，翻了翻手中的材料：“昨天晚上，我接到林城那边的紧急汇报。市委常委会开了三个小时，讨论的全是人事安排问题。”

“三个小时？”

组织部长插了一句。

“关键是没人敢拍板。”

秘书长苦笑。

“代理市委书记推脱说自己只是临时的，不便做重大决策。几个副书记又各有各的小算盘，都在观望。”

赵立春终于开口了：“林城现在是什么情况？”

“乱。”

秘书长毫不掩饰。

“各个区县的一把手，都在打听消息，想知道新的市委书记会是谁。有些人已经开始站队了，虽然连候选人都还没定。”

“这不是胡闹吗？”

政法书记方正记拍了拍桌子。

“梁群峰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就是因为教训太深刻了，所以大家都怕。”

秘书长摇摇头。

“现在林城的干部，做什么事都要考虑三遍，生怕一不小心就步了梁群峰的后尘。”

省政法书记方正皱了皱眉：“具体有什么影响？”

“项目审批停滞，招商引资暂缓，连例行的市政建设都不敢推进。”

“更要命的是，下面的企业家也开始观望，不少原本谈好的投资都按下了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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