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汉东省公安厅，“11·15”专案组。

方正坐在主位，面沉似水。

负责案件的刑侦总队长，将一份厚厚的报告，轻轻放在他面前。

“方书记，结果出来了。”

方正没有立刻翻开，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总队长。

“说。”

“肇事司机，找到了。”

“叫王国强，外号‘王二麻子’。”

“有长达七年的吸毒史，多次被强制戒毒，案底厚的很。”

“根据我们对现场痕迹的还原，和对他的检验……”

“事发当时，他正处于毒瘾发作后的亢奋和幻觉状态。”

“所以，这是一起……意外？”

方正对这个结论显然并不满意

“从法律定性上，是交通肇事。”

总队长硬着头皮回答。

“但我们顺着这条线，往下挖了。”

“王二麻子，受雇于一个叫‘大头’的包工头。”

“这个大头，叫刘大勇，是本地有名的地头蛇，手底下养着一帮人。”

“他承包了惠龙集团，在京州郊区一个物流园项目的土方工程。”

“惠龙集团？”

方正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叩、叩”的声响。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专案组所有人的心上。

“是。”

“赵瑞龙的惠龙集团。”

总队长补充道：“按照规定，这种重型渣土车，白天是不允许进入市区的。”

“但刘大勇仗着背后是惠龙，是赵公子，根本没把规定放在眼里。”

“他手下的司机，为了赶工期，经常违规操作。”

“这个王二麻子，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结论是？”

方正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赵瑞龙的承包商，为了赶工，违规雇佣了吸毒人员。”

“这名吸毒人员，在违规驾驶的过程中，毒瘾发作，产生幻觉，最终导致了这起惨烈的事故。”

总队长一口气说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方正“啪”地一声，合上了文件夹。

"我想问的是，这起差点要了我们副厅长性命的'意外'，跟赵瑞龙，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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