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珍脸上的笑容,即紧张又真诚。
他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袋子里散发出一种混合着泥土和某种特殊腥气的味道。
“祁厅长,您这……这可是为国负伤,是我们汉东的英雄!我……我从吕州来得急,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东西。”
他把那个塑料袋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像是献宝一样,“这是我们吕州乡下,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穿山甲,大补!对您这伤口愈合,有奇效!”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穿山甲?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祁同伟还没开口,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方悦,抬起了头。
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那个黑色塑料袋,然后又落回到丁义珍那张因为紧张而微微抽搐的脸上。
丁义珍被这一眼看得浑身一哆嗦,后背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
丁义珍在看清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的方悦时,傻眼了。
这是他在吕州任副局长时,前来调研的GAB研究室的方悦处长。
这让他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表忠心的话,瞬间堵在了嗓子眼,变得有些干涩。
“我……我这也是听人说的,说……说这东西……我……”丁义珍语无伦次,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祁同伟终于笑了,他靠在床头,声音不大。
“义珍同志,你有心了。”
“不过,我们是党员干部,要相信科学。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心意我领了。”
这番话,听起来是解围,但丁义珍却听出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他偷偷觑着祁同伟的脸色,却只看到一片波澜不惊,这让他心里愈发没底。
他知道,再不拿出点真正的“价值”,今天就真的白来了。
心一横,他决定下点猛料。
“祁厅长,不瞒您说,我今天来,除了探望您,也是……也是来向您求教的。”丁义珍向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蚊蚋,“达康市长让我负责月牙湖项目的后续清场工作,要一查到底。这事……您也知道,水深得很。惠龙集团只是台面上的,背后牵扯到的人和事,盘根错节。我这……我这是摸着石头过河,心里没底,生怕一脚踩空,辜负了市长的信任,也给咱们汉东的稳定大局,添了乱子。”
这是一手绝妙的以退为进。他既点明了自己在新岗位上的重要性,又暗示了自己面临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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