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惠龙集团总部大厦。

联合调查组的车队，悄无声息地驶入地下停车场。

他们来自省纪委、公安厅、安监局，每一个都是各自领域的精兵强将。

集团大堂，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在此。

“各位领导，一路辛苦。”

他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是惠龙集团总经理，杜伯仲。”

他丝毫不紧张，仿佛迎接的不是一个前来彻查的调查组，而是一批前来考察的商业伙伴。

“杜总，我们是奉省委的命令，前来对惠龙集团进行安全生产和经营合规的联合调查。”

“我们明白，我们理解。”杜伯仲的笑容不变，甚至更加真诚。

“对于事故的发生，我们集团上下，都进行了深刻的学习和反思。”

“知耻而后勇。”

“我们完全拥护省委的决定，全力配合调查组的工作。”

“请。”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亲自在前面引路。

调查组被带到了顶层的一间超大会议室，这里早已被清空，作为调查组的临时办公室。

“这是集团近五年的所有项目资料、财务报表和安全生产记录。”

杜伯仲指着那一排排顶到天花板的文件柜，语气诚恳。

“我们知道，调查工作繁重，所以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如果各位领导还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我们二十四小时待命。”

这番滴水不漏的姿态，让调查组的成员们，都感到了一丝异样。

他们预想过抗拒，预想过推诿，甚至预想过冲突。

却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种，近乎于“热忱”的配合。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纪委审计处的张处长，是出了名的账目专家。

他的指尖忽然在其中一页顿住，轻轻点了点一笔高达五千万的“技术咨询费”，将账本转向杜伯仲：“杜总，这笔海外支出，合同附件里好像没有体现。”

杜伯仲微笑着接过，仿佛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从身后秘书手中拿过另一份文件，摊开在桌上。

“张处长请看，这是我们聘请德国西门子公司进行产线智能化升级的补充协议，对方指定由这家公司收款，用以规避部分技术专利税。这里有西门子方面的授权函、我们的董事会决议，以及税务部门的备案说明。所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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