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那张精心扮演的悲戚面具,在苏默话音落下的瞬间,彻底碎裂。
她从地上猛地弹起,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人的耳膜:
“苏默!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们苏家养你这么多年,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我早就说过,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祸害!养条狗都知道冲主人摇尾巴,你连狗都不如!”
苏睿也跟着跳脚,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苏默:“就是!你忘了小时候谁给你饭吃,谁给你地方住的?现在翅膀硬了,攀上高枝了,就要把我们赶出去!你还有没有人性!”
客厅里充斥着他们母子俩的咒骂和指责,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难听。
苏默却笑了。
她挑了挑眉,目光在那对气急败坏的母子脸上转了一圈,不急不缓地开口:“养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破了那喧嚣的吵闹。
“我七岁那年冬天,发高烧到三十九度八,咳得肺都要出来了。你,”
苏默的目光定在柳眉脸上,“当时正因为苏睿不想去上钢琴课而大发雷霆,怕他‘输在起跑线上’。我缩在房间角落,想找你倒杯水,你嫌我吵,直接把房门反锁了,说别把病气过给弟弟。”
柳眉的脸色,一僵。
苏默的视线又转向苏睿:
“你当时怎么说的?你说,‘妈,她咳得好烦啊,我没办法专心弹琴了’。然后,你们一个在楼下听着老师夸儿子有天赋,一个在房间里弹着你的《欢乐颂》,留我一个人在楼上烧得差点昏死过去。最后,还是家里的保姆张妈看不下去,偷偷撬开门,把我送去了医院。”
“还有,”苏默的语气依旧平静,
“我十岁生日,爸爸出差从国外给我带回来一个限量版的音乐盒,我宝贝得不得了。你,”
她看着苏睿,“因为嫉妒,趁我不在,把它从二楼阳台扔了下去,摔得粉碎。我哭着找你理论,你却跑去跟妈告状,说我欺负你。”
“结果呢?”
苏默看向柳眉,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你二话不说,罚我跪在摔碎的音乐盒碎片前,不许吃饭。你说,是我自己没放好东西,害弟弟伤心了,要我反省。苏睿,你当时就站在旁边,一边吃着我那份的草莓蛋糕,一边冲我做鬼脸。”
一件件,一桩桩,都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尘埃往事。
可那些尘埃,却早已在苏默心里,积成了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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