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端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穹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
满堂喧嚣,唯有丹恒听见了这记轻响。
是信号。
三月七对此一无所知,她正跟一块新上的枣泥糕较劲,两边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唔……这个真好次!穹,丹恒,你们快尝尝!比贝洛伯格的烤冷面有层次感多了!”
穹拿起一块糕点,指尖在糕体上无意识地摩挲着。
他看向通往二楼的那截红木楼梯。
“我上去一趟。”丹恒放下了茶杯,“这里的茶水味淡了,问问店家有没有新到的。”
“哎?要换吗?我觉得挺好喝的啊。”三月七含糊不清地抗议。
穹顺手将自己没动的那块糕点,塞进了她空出来的另一只手里:“你先吃,我和丹恒一起。万一店家有什么珍藏版的,顺便给你也带一壶。”
“哦……那行!”三月七一听“珍藏版”三个字,立刻来了精神,“我要那个龙毫银针!听名字就很贵!”
看着她重新投入到与点心的斗争中,穹与丹恒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很轻,悄然汇入人流走向楼梯。
没有杀气。
没有戒备。
看上去,他们只是两个想换壶好茶的普通客人。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时,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左手第三间。”
丹恒没有出声,只是微微偏头。
他垂在身侧的手,搭上了腰间那柄被布条层层包裹的长枪。
雅间的门虚掩着。
门缝里,飘出一缕甜腻的熏香,混杂着腐烂植物的气味。
穹侧过身,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精神力流淌出去,无声地渗入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里面只有一个人。
一个身穿华贵丝绸长袍的男人,背对门口,正用一把银制的小剪刀,修剪着一盆造型扭曲的盆栽。
那盆栽的枝干虬结,像无数只挣扎的手臂,叶片上则泛着一层暗紫色光泽。
“丹枢那个蠢货,居然被几个外来人掀了桌。‘花园’被毁,主上的计划受到了影响,真是罪该万死。”
男人一边修剪,一边用尖细傲慢的腔调自言自语。
“不过也好,这给了我机会。只要能将‘神栽’的种子,重新植入仙舟的地脉……主上,必将赐予我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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