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清收回即将迈出去的脚步,借着墙壁的遮挡,将瘦小单薄的身体藏在一墙之隔的地方。
他亲眼看着两个人接下了同一张房卡,然后丈夫亲昵地拉着男人的手,笑容温柔眉眼缱绻地带着漂亮的男人进入了电梯,直到电梯停留在62层。
讽刺至极。
沈正清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失去思考的能力,应该浑身冰冷崩溃落泪,亦或者是气急攻心当场昏迷。
但是偏偏他此时十分冷静,冷静到甚至能闻到空气里飘来的淡淡Omega气息。
好甜啊。
要比他清淡平庸的苹果气迷人无数倍。
沈正清不敢直视前厅经理复杂探究又带着揶揄看戏的视线,他硬挺着坚挺不屈的脊梁,不卑不亢地离开了星际酒店。
上帝是一个好编剧。
总能充分调动并利用的环境氛围和天气,以此来侧面烘托人物的凄惨悲凉。
沈正清走出门后才发现到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而气象预报上却显示晴天。
或许是他的设备过于陈旧,已经被时代摒弃,也或许是世界上的万物本就瞬息万变。
譬如他和宋晏舟的婚姻。
—
沈正清花了两个小时步行回家。
期间他还给宋晏舟发送了一条消息,客气至极,仿佛是向领导请假的打工人:“不好意思,我的身体不舒服,想先回家去休息几日。”
消息发送成功,至收到对方回信。
整整过了40分钟。
男人并未在意沈正清口中的‘家’是什么‘家’。
也并不在意身体如何不适:“随意。”
轻飘飘的两个字冷漠地摔在沈正清眼前,碎成残渣,又在他的心里重新锤炼成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彻底割断两个人过往所有的情意。
沈正清不好想象这40分钟里宋晏舟在做什么,他忍着心里的酸涩关闭通讯设备。
在婚房门前按下指纹识别,顺利地回了住所。
他顾不上清理湿漉漉的衣服,快步上楼去收拾了两件外套塞进背包,又从衣帽间的抽屉最深处摸出两张往返车票结婚证和户口本,仔仔细细揣进口袋并系上拉链,并且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收进戒指盒。
然后——
沈正清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婚房。
室外冰凉的雨丝如密集的尖针刺入双颊肌肤,不疼,但是足够令人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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