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曜残了。
这是沈正清在电话里得知的消息。
沈母不顾形象地咆哮大叫着怨恨他去的太晚,沈光曜本来可以不用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
如今他没了双脚、喉咙被银筷刺穿,连一双眼睛都被浓烈的化学制品灼瞎,如今就是个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残废人。
一块尚存呼吸的肥肉。
沈正清并不是不知道这些都是出自谁的手笔。
霍迟说不用担心,原来是从根源解决了问题。
沈光曜说不出话,写不了字。
自然就不会曝光那晚的所见所闻。
沈正清不会对沈光曜的遭遇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悯,相反,霍迟替他出了一口恶气倒是他该感谢的对象。
沈正清摸着自己的胸口,身体莫名有一股热流流遍四肢百骸,阴沉的畅快在心脏里狂欢,骨头里渗出密密麻麻的痒意。
他像是病了。
面对如此恐怖的非人遭遇他竟然会觉得浑身舒畅,恐惧被深深压在最底层掀不起丝毫波浪。
为什么会变得这样阴暗呢?
沈正清记起来了,他本就不是沐浴在阳光里长大的孩子,潮湿和病痛才是如影随形的好朋友。
“正清。”
没人能替他撕开一角乌云,但霍迟走过来,替他撑开了一把伞。
“怎么一个人在花园,没淋湿吧?”
沈正清坐在花园檐下的秋千圈椅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裹在薄毯里,只露出个毛茸茸,发丝乱糟糟的脑袋瓜,小巧的鼻尖通红。
他关掉光屏摇摇头,主动向霍迟开口:“刚才沈家人来电话了。”
霍迟的表情很明显停顿了一下,忧心忡忡地小心询问:“你会觉得害怕吗?”
“不会。”沈正清摇头,“还要谢谢你。”
他移开目光,看着摇摇欲坠的花瓣,残叶被风卷着吹进泥土里被接连不断砸下来的雨滴埋葬,太弱小的力量无法抵抗瓢泼而来的恶意。
“因果报应,这都是他活该的。”
霍迟:“我知道他之前欺负你,又担心这样做会给你招惹麻烦,权衡之下,还是觉得当下的畅快才是真切的。”
所以他就这样做了。
如沈正清所说,罪有应得。
“霍先生,我有个秘密。”沈正清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小脸,清冷绝孤绝,脆弱得就像花园里即将凋零的残瓣,“其实我的腺体,本来就是坏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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