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聿的病房里空荡荡的,安静到落针可闻,仪器的滴滴声像微型的炸弹重重地在自己心头爆破,震得心神恍惚。
程向风坐在床边,手里捏着席聿用命夺回来的小储存器,上面还沾着已经干涸的血液,以及即将散尽的清冽薄荷气。
程向风把里面视频完整地看了一遍。
席聿不太正常,从进门开始男人的动作之间粗暴又没有章法,从抱着他滚到床上的一刻起,整个人的理智就几乎是完全丧失,恶劣到像换了个芯子,饿狼扑食一样恨不得立即咬断自己的脖颈。
程向风心里还觉得一丝奇怪,席聿这个状态明显不像有自控力的。
那当初…自己是怎么在一个发狂的Alpha手下,侥幸逃出来的?
席聿会轻而易举地放过自己吗?
现在回忆起来,好像每件事都格外地‘蹊跷’。
目光再次垂落到席聿脸上,那张微混血的脸苍白如纸,氧气面罩遮住他高挺的鼻梁和青灰唇瓣,平时咋咋呼呼又贱了吧唧的男人,此刻却安静脆弱到像是碰一下就会消失的泡沫。
程向风别开目光,吸了吸鼻子。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浓重的刺鼻,即便如此,还是难以掩藏那股血腥味道,很难想象要流多少血液才能让血腥萦绕鼻尖久久不散。
他靠在椅子上,脑袋里乱糟糟,手指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里面空荡荡的没有烟。
差点儿忘了,这套衣服是正清帮他买的,也忘了自己已经许多年没碰过烟了。
在如履薄冰的日子里,他曾经得过严重的抑郁,每晚等着席聿结束以后就一个人蹲在小露台上吸烟,摇曳纱帘后,星星点点的火光被男人察觉了异常。
席聿板着脸,检查他的烟盒。
少一支,做一次。
没过多久,程向风就彻底戒掉了这个坏毛病。
没想到隔了这么久,现在竟然…隐隐有些忍不住,瘾犯起来以后抓心挠肝的痛苦。
咚咚——
病房门被怯生生地敲响,像小猫用软嘟嘟的肉垫敲击出的小小声音,不会打扰睡着的人休息,又足以让醒着的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回头看,一张紧张担忧的小脸躲在玻璃窗后面,圆润的眼睛都黯淡下许久,小心翼翼对着他招了招手。
程向风立即起身出去,仔细关好房间门。
尽心尽力的小田螺又提来了一个保温餐盒,以及他身后站着一位beta护工:“向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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