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言和席聿家中交情颇深,即便两个人因为程向风闹得场面难堪,这种时候也不得不压下私人仇恨,摆出一副悲痛的模样,过来走个过场。
徐牧言深鞠躬替家父上了三炷香。
随后安静地退至一旁,缩小存在感,心不在焉地默默等候着散场。
只是,没想到…
这个时间里程向风竟然会主动联系他。
徐牧言平和而沉稳的灵魂似乎瞬间腾起一簇火苗,平光镜下的眸子透出炽热火光。
徐牧言二话不说,立即起身离开座位,径直朝着席家的后花园过去。
这个时间所有人都在大厅忙碌,整个庄园里空旷而寂寥,连只鸟雀都不见飞过,安静得落针可闻。
他毫不费力地找到个偏僻的角落,打开通讯器,调出程向风的对话框:“我在呢,向风。”
程向风似乎一直在等他的回复,消息一秒钟弹出来:“牧言哥,你在席家?”
“嗯,过来上了炷香。”徐牧言如实回答,但还是没想明白程向风的来意,整得他都有些担心,是不是受席聿欺负了,“向风,是有什么事吗?”
程向风的对话框又显示输入中,只不过这次断断续续停了好几次,看起来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徐牧言安安静静地等。
直到对面终于下定了决心敲下发送键:“…席叔叔去世应该不是意外吧?”
徐牧言本以为程向风想喊自己趁乱,将他从席聿手里捞出来,所以才这样迟疑犹豫。
没想到…他还是在关心席聿的家事。
而且,丝毫没有提起过想要离开席聿。
徐牧言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但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内情毫无保留地告知对方:“大概是的,本来病情已经稳住了,不知怎的会突然恶化,医院那边给的结论也是模棱两可。”
“那…我还需要过去吗?”程向风问。
徐牧言:“你想来吗?”
程向风沉默。
席聿的父亲是非常古板的老式家长。
自己作为席聿的陪读,少爷犯了任何错误,鞭子和手板都是打在他身上。
生意场上失意时拿他泄怒,寒冬腊月跪雪地也是常有的事。
甚至当年,席先生撞破他和席聿的私情后,连衣服都没给自己留一件,将他赤身裸体地赶出门外,最后还是管家趁乱送来了一件席聿的睡袍,勉强遮羞。
这场葬礼,他肯定不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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