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瑶还傻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上已经有些凝固的暗红色血迹,那黏腻的触感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一方素净的帕子无声地递到了她的眼前。
上官玉瑶怔怔地顺着那拿着帕子的纤白手指向上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冷绝尘却在让她无比安心的面容,沈今沅。
一直强压着的委屈和无所适从,在见到她的这一刻汹涌而出。原本灵动的杏眼立刻蒙上了浓厚的水汽,变得通红,嘴角微微下撇,“师叔祖~”
她下意识地就想扑进师叔祖的怀里,但脚步刚一动就想起了师叔祖的洁癖,动作硬生生顿住,只能更加委屈地站在原地,眼巴巴地望着沈今沅。
沈今沅微微叹了口气,主动上前一步,动作并不十分轻柔的一点点擦去上官玉瑶脸颊上已经半干的血迹。
擦净之后,沈今沅将帕子塞到上官玉瑶手里,“擦擦手。”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比往常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沈今沅的目光扫过整个伤兵营帐,看着满地的伤患,不绝于耳的呻吟,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看到了正在全力救治伤兵、忙得不可开交的李德和半夏,并没有上前打扰。
“跟我来。” 沈今沅对神情依旧恹恹的上官玉瑶说道,随即转身带着她离开了这片区域。
上官玉瑶乖乖地跟在沈今沅身后,步履有些迟缓。走在军营中,沿途看到的依旧是肃穆的氛围、匆忙的士兵、以及隐隐传来的操练声…
她忍不住快走两步,眼眸中带着仍未散尽的迷茫和一丝天真,“师叔祖,为什么要打仗啊?大家和平相处,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沈今沅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沉默了一瞬她才开口,“因为野心。”
这四个字,沉重而简洁,道尽了无数纷争的根源。
上官玉瑶闻言,似懂非懂地撇了撇嘴,“难怪爹跟祖父他们…一直都告诫我们,不要轻易掺和各国朝堂之事。”
*
主帅营帐内,空气同样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营帐中央的炭火盆烧得噼啪作响,却驱不散每个人心里的寒意。
上首主位,并肩坐着两人。左边是威远侯乔震,他紧锁的眉头下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里面盛满了疲惫与沉痛。他放在膝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右边的是“齐慕风”,他同样脸色阴沉如水,薄唇紧抿。
下首两侧,分别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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