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市，紫宸宫，养心殿。

殿内，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了。所有的宫灯都已熄灭，只有一面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幕，散发着冰冷的光芒，映照在林北辰那张毫无血色、却又紧绷如铁的面庞上。

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的，正是那段震动了全球的、记录着“永昌”号最后时刻的血腥视频。

没有咆哮，没有怒吼，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林北辰就那样端坐在御案之后，如同一尊石化的雕像。

但侍立在殿门外、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内侍们，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比西伯利亚寒流还要刺骨的、无形的冰冷杀气，正从殿内缓缓溢出，让整个养心殿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十几度。

当视频最后一次播放到“独眼”阿卜迪将那面被鲜血玷污的龙旗撕碎，并轻蔑地扔进大海的画面时，林北-辰终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林北辰那双原本深邃如星空的眼眸，已经变成了一片死寂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深渊。

伸出手，轻轻地按下了桌上的一个红色按钮。

“陛下。”内阁首相顾承钧、兵部尚书、总参谋长、以及锦衣卫指挥使魏仁宇的身影，几乎在瞬间便出现在了殿内。他们早已在偏殿等候多时，每个人都是面色铁青，双拳紧握。

“都看过了？”林北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正是这种极致的平静，让在场的所有重臣，都感到了一阵从脊椎骨升起的寒意。他们知道，这是天子之怒，即将化为雷霆的前兆。

“回陛下，臣等……都看过了。”顾承钧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此乃国耻！立国以来未有之奇耻大辱！臣……恳请陛下，下旨，出兵！虽远必诛！”

“臣附议！”兵部尚书和总参谋长同时出列，单膝跪地，声如洪钟，“皇家陆海军将士，早已义愤填膺，枕戈待旦！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便可踏平索玛里，将那伙畜生碎尸万段，以慰我二十二名国民在天之灵！”

林北辰缓缓地站起身，没有立刻回应他们。他踱步到那巨大的全息投影前，伸出手，仿佛想要触摸屏幕上，老船长张国栋那张至死都圆睁着双眼、充满不甘与仇恨的脸。

“报仇……”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沙哑，“朕，若不能为他们报仇，朕有何颜面，坐在这龙椅之上？”

林北辰猛地转身，目光如刀，扫过眼前的所有臣子。

“传朕旨意！”

“第一！”

“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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