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话,好像又没什么不同,仍是柔声切切,笑语盈盈。
渟云在识人相面这块实还浅薄,再往篮子里看了看,招呼着人脚步轻快回了房。
这回有了待客经验,又或是心底殷勤,先问得一声:“你想喝些凉的还是热茶?”
“都好。”盈袖坐下,目光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一垄约莫筷子深的苦菊苗温温笑道:“那是个什么缘由。”
丹桂就站在一旁,渟云转头喊辛夷冷热茶水各上了些,毫不避忌说前几日丹桂伤了手,种点草药以后好省银子。
丹桂摸了摸早已无恙的手指,两粒银牙刮在内唇,心中只念但凡这蠢姐儿不把五百两银子给个不靠谱的哥儿买藕,陈嫲嫲也不至于见天的对着空气数钱。
早说府内是瞧不上的,屋里一只蚂蚁脚伸长了些老夫人那头都知道,偏这么大事,提都没人提点一嘴,更遑论是规劝。
寄人篱下不思量多藏点私房傍身,反往泥中土里搜求说省银子。
省银子,她忽而脸上飞红,利齿化绵,记起那日自个儿把银子递给宋家二郎时,府中大郎君谢承温润道:
“你是个聪慧的,怎不劝劝你屋里娘子,她师傅归期无定,打了水漂可惜。”
哪里劝得,渟云几日无文课,让再等等都不行,特请丹桂上赶着去送钱。
私底下给外男递东西容易落人话柄,她....自是要请家中大郎君做了个见证,何况那两人本也在一处。
事儿过去好几天了,丹桂垂目,看着自己裙下探出的半个鞋尖,绣的双花并蒂,正合连愁带哀:
宋家二郎好不讲理,收了钱银都不遣人回话,成与不成,该给个定数啊。
盈袖不知这主仆事,见渟云说的一本正经,忍俊道:“谢府庭深福厚,原是小菩萨帮着省惜出来的。”
闲着也是闲着嘛,渟云续道是“等霜雪过后,再移些虎杖来,春风一起,忍冬也可以往架子上搭。”
忍冬是药材名,常人都喊金银花,担忧盈袖没听明白,渟云特意解释道:“忍冬就是金银花。
种几棵,能爬出一面墙的藤蔓,开花有金银两色,好看又好闻,比玉兰也不差。”
她仰脸得意,“它开的还久远,五月渐放,七八月最盛,十月间还能摘到呢。
等明年你再来给我送果子,我也送你一些,做香花做蜜饯都好。
我再问崔娘娘讨个细致枕套,拿晒干的花骨朵儿当芯子,安神助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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