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菩提(第1页)

他指尖微弯,上面的擦淤已全然见好,唯新肉处还是深粉色,与正常皮肤略有差异。

渟云瞧得那只手骨节分明,起伏如浪,清风掠过,吹动汹涌成灾。

她摇头,将水囊放在案几上索性把手藏在了身后,“我给幺娘的也是鸡血紫,没有血竭。”

她不常扯谎,但幺娘那有鸡血紫的,经得起查,而且幺娘肯定不会承认。

谢承本已信了她腕间串子是普通木材,想血竭凶狠,怎么可能日夜戴在手上。

大抵是她那师傅找了个相近的东西假充掩人耳目,真的应该收在房中隐秘处,所以才说是“连你房中数”。

然渟云记起谢老夫人对自己一囊珠了如指掌,那松明和鸡血紫的盒子也没过于隐蔽,恐惧于大概谢承是想全拿走。

最深的恐惧往往不是突如其来的意外,而是她深思熟虑曾经臆想过无数次的梦魇成为现实,见壁上雕弓活为蛇影,嘶嘶欲来。

她喘气声,太重了。

“是吗?解下来。”谢承仍伸着手,只当小儿实经不住吓,尤其是她这种没被吓过几回的,三言两语能吓成这样。

以至于他怀疑自己那天晚上是否听错,面前拼命往椅子靠背缩的受惊鹌鹑,能有胆对盛怒之中的谢简喊“你快把人打死了”。

大抵是被逼急,渟云忽然站起转身要往外跑,谢承飞身站起跃过桌面,抓着渟云肩膀将人按回了椅子上,果然那腿好的十分透彻。

捏着手看,串子并非系着,而是首尾相连处隔着一粒精巧铜扣,上有两个小孔卡住了畜生筋皮鞣制而成的绳子,垂着须须缕缕一长截防止松滑。

小儿手细,珠子又大,七八粒已是满满一串,细看不像是树脂凝成的膏饴之物,谢承再问得一声,“这是什么?”

“鸡血紫。”渟云挣扎脱手不得。

“做什么的?”

“舒经活络,补血养气。”

“怎么用?”

“冲茶煎水浸泡吞服皆可。”谎话看似能圆过去,渟云瑟缩道:“我只有那一粒,再没有了。

我跟丹桂姐姐说用完就还我,我再没有了。”

“好。”谢承将两丝绳子头从卡扣小孔中抽出,那卡扣自然掉落,拿着一串珠子往桌上嘈嘈切切跌在一个青瓷墨碟里。

渟云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那碟子,她自个儿都要瞎眼了才能辨认出,不信谢承能区分开。

谢承只在丹桂捧着的时候稍稍瞥过一眼,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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