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鲜艳(第1页)

他是谢府长子,最知后宅那个老祖母,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又怎会千回百转的,搜罗个“菩萨”供在家里?

她闹出这么些事,居然还能风平浪静稳坐莲台。

昔年迷,今朝惘,此情无计可消得,他看窗户处,下人不知何时换了夏日薄窗纱,月白色绢罗在风里簌簌微微如雪影婆娑。

他努力好一阵,确信自己无论如何是记不起渟云初入谢府是个什么场景,也就无从揣测祖母为何接她来。

他对当时,唯一能记起的,好像已然只有那句“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谢府晚膳,两人再见,谢承本是要说“没有就算了,不必额外费功夫”,渟云抢了个先,一改往日静婉模样满脸堆笑就差点头哈腰道是:

“不妨不妨,明儿赶早,误了谁不能误长兄。”形色之谄媚叫谢承心中忐忑又起,只恐是她在府中另有为难,不得不作伪态假象。

然各人都在祖母房中,也由不得他问,膳后要找个空档,渟云走的飞快,这点倒是没改。

她确有刻意,一来是明儿个崔娘娘处有“饮宴”课,说是在侯门天家伺候过的一老道婆子,指点桌上礼仪接待器具,赏茶品食论金论瓷。

她能理解盏碗斗笠盘混用就要遭人笑的道理,但对这事儿实无天分也无热爱。

毕竟自个儿不能为了避免被笑就呕心沥血的去挑盘子,所以上回听那婆子引经据典口若悬河,听得十分痛楚。

直说不去太过放肆,能拿谢承当个幌子免了明日课,还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一举两得,双喜临门,到底采草制食是幼年乐事,忽略一下是做给谁的就行。

二来是辛夷下午闲话感慨,“老夫人晨间脸色似乎开怀的很,咱们可算是熬过来了”。

渟云回望这段日子,惊觉自个儿并没多难熬,主要原因是她压根就没怎么关注谢老夫人脸色。

祖师书上说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是为通达,自个儿甚是通达,谢祖母七老八十岁人,肯定也通达,两两犯不着相互赔笑的。

但经辛夷这一念叨,思量是颇有些不地道,毕竟观子里祖师十年八年是见不着,现身在红尘,多少得讲点圣贤,圣贤说扇枕温席埋儿奉母卧冰求鲤,孝顺要紧。

孝字不好当,顺字容易,赔笑就行。

而且这几天谢老夫人没少往渟云院里送东西,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样样都给,让读多了史书的她有种要被栽赃陷害的担忧。

只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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