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到耳朵里,更像是个夸奖,宋颃指着胡子贺背影与于陵道:
“他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可惜我今儿匆匆忙忙,没带银子。
不然于兄借我点,赏他三瓜两枣一起乐呵。”
于陵跟宋颃也是老相识,懒得再跟这混不吝作口舌之争,转身看向远处偏门,暗自道是“今儿莫不然成也萧何败萧何。”
偏门进去是万安寺外山道,沿着一路走到后山便是观子。
陪同嫲嫲衡量事关宋谢两家,多问容易惹祸,一路随行并不打探,只似是而非怨得两句宋家郎君凶神恶煞好不讲理。
丹桂亦是心里恐惧,但畏于嫲嫲在旁不敢浮于表象,故也少有言语。
唯辛夷一无所知,又常在谢府里听渟云念叨“宋六哥送藕”相关,沿途耐不住性子,一会冒出一句:
“那就是宋家六郎吗?
怎么他也来烧香?
怎就他一人,都没个底下跟着。
莫不是替家中长辈先来走排场?”
渟云盯着脚下青石板缝隙里枯草衰叶,偶尔“嗯”一声,偶尔连“嗯”都懒的嗯,好不容易挨到观子,总算挨到了清净。
虽山上风声猎猎,谢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人极守规矩,进了院门便再不肯进里门。
屋厅角落讲经依旧,坐在坤位的正是清虚道人,远远看渟云进屋,没有起身相迎,却含笑与她行了道礼。
渟云知道观子讲经素来不中断,清虚师傅能跟自己见礼,必然是认出了自己。
非是她这些年不肯常回,而是每来一次,各处皆有规劝,观子里师傅又讲“应物不染,了断尘缘”,因此来的极少。
然纵是几年没来,她一站到此处,便觉周身轻快无拘无束。
又刻意想离那几个嫲嫲远些,将食盒放在椅子上,转身绕过供桌摆设进了后院,直奔以前寝房。
丹桂和辛夷两人跟着,行过中院水井,丹桂一肚子话跟井里活水似的咕噜往外冒:
“咱们晚上回去怎么说,老夫人定会问。
单问你我不怕,她肯定会去宋府打听,到时候话对不上,咱们肯定,啊......”
她踩着湿漉漉地面脚下一滑,拖住身旁辛夷才没摔倒,顾不得脚踝疼痛,复追着渟云急道:“咱们会被打死的。
怎么办,到时候怎么回话?”
渟云同是后怕丛生,但走了一路已有计较打算,幸好陶姝没将那粒松明留下,话过不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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