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猛地回头,昏黄的油灯下,那张满是尘土与伤痕的脸瞬间绷紧。他盯着姜承瑾,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怎么会来?快走!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妾身不走。”姜承瑾贴着冰冷的牢房墙壁,指尖攥得发白,“妾身来带你出去。”
她刚说完,远处传来金军巡逻的脚步声,灯笼光在走廊里晃得人眼晕。
陈柏急得压低声音:“藏到床底下去!快!”姜承瑾钻进床底,直到士兵骂骂咧咧地离开,才敢探出头。
“你疯了吗?”陈柏看着她冻得发红的手,眼里又急又痛,“这俘虏营守卫森严,你根本带不走我!”
“妾有办法。”姜承瑾蹲下来,从行囊里掏出半块干饼,“妾身打听了,明日你们要被押往金国上京,会经过黑松林,那里地势偏,是唯一的机会。”
陈柏接过饼,却把一半递回给她:“一起吃,明日要赶路,得有力气。”
第二天清晨,姜承瑾混在送水民女中,远远跟着押解队伍。走到黑松林时,她趁金军休息,悄悄绕到队伍后,对陈柏说:“妾身先引开士兵,你趁机跑!”
她朝着远处大喊“有流民抢粮”,金军果然中计,陈柏趁机撬开铁链,带着几个俘虏往松林深处跑。可没跑多远,就被一个金军小头目发现,眼看刀要砍到姜承瑾身上,陈柏突然转身挡在她面前,手臂被划开一道深口子。
两人终于甩掉追兵,躲进一个山洞。陈柏的伤口不断渗血,姜承瑾撕下衣角给他包扎,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又疼又急:“你等着,妾身去山上找些吃的和草药,很快就回来。”
陈柏拉住她的手,眼里满是担忧:“这山林陌生,你一个人太危险。”
“放心,妾身小时候跟着父亲在山里采过草药,认得些野菜野果。”姜承瑾拍了拍他的手背,背起行囊走出山洞。
此时的山林被雨水浸过,脚下的路极其难行,姜承瑾缩了缩脖子,把围巾裹得更紧些——她身上的衣服本就单薄,在大风里冻得骨头都疼。她沿着山路慢慢走,眼睛紧紧盯着地面,希望能找到些能吃的野菜。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她忽然看到湿地里有几株绿色的植物,叶子呈锯齿状,她心里一喜——是荠菜!这东西既能生吃,也能煮着吃,可是难得的食物。她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拨开积雪,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把荠菜挖出来,放进布包里。
挖了一会儿,布包里已经有小半袋荠菜。姜承瑾站起身,正想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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