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北京城已沉入粘稠的墨色,霓虹的余烬在厚重雾霭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如同深海的眼睛。
诸葛青陷在顶级埃及棉床品里,鼻尖萦绕着雪松与金钱堆砌出的安宁。
王也已经离开了。
因为这是大床房,王也可不想和诸葛青睡大床房。
所以王也就走了。
就在诸葛青意识即将滑入混沌边缘时——
笃、笃、笃。
三声叩响,短促、清晰、带着某种非人的僵硬节奏,凿穿了套房的死寂。
他倏然睁眼。
黑暗中,诸葛青的瞳孔瞬间收缩如针。
没有风,没有管道异响,那声音源自身后那扇厚重的实木房门。
诸葛青起身,赤足踩上冰凉如镜的大理石地面,无声滑至门边。
电子猫眼幽绿的视野里,金碧辉煌的走廊空无一人,猩红地毯笔直延伸,尽头电梯的金属门板反射着冷光,像一张咧开的巨口。
幻觉?疲惫的神经在嗡鸣。
他退回床边。身体再次接触柔软织物不足十秒。
笃!笃!笃!笃!
敲击声骤然变得暴烈密集!
如同有人用指骨疯狂擂打!
不再是试探,是赤裸裸的挑衅与催促!
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冲垮了诸葛青最后一丝困倦。
他抓起床头座机,拨通前台的号码。
“2608房,”他声音压得极低,“门外有人骚扰。立刻查监控,现在!”
电话那头传来前台训练有素的回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等待的几分钟里,死寂重新统治房间,唯有他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在耳膜内鼓荡。
他站在房间中央,背脊挺直如剑,周身炁息如静水深流下的暗涌,每一个毛孔都在感知着空气最细微的震颤。
武侯派嫡传的敏锐告诉他——恶意,并未离开。
前台电话回拨的铃声尖锐地撕裂寂静。
“诸葛先生,”
女声带着强压的颤抖,“我们...我们反复查看了26楼走廊过去二十分钟的所有监控角度...2608房门口...没有任何人出现过!连一个服务员的影子都没有!”
一股冰冷的麻意瞬间从诸葛青的尾椎骨窜上颅顶!
监控的空白比任何实体威胁更令人毛骨悚然。
它意味着规则被打破,常识被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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