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楼三层,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缓缓起身的青衫少年身上。
那些方才还在叫嚣的纨绔子弟们,此刻也收敛了脸上的嘲讽,转而换上了一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们倒要看看,这个被捧上神坛的“秋大才子”,在江郎才尽之后,会如何当众出丑。
秋诚无视了周围所有的目光,他只是看了一眼身旁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妹妹和那个同样满脸担忧与愤怒的小徒弟,心中那点被逼无奈的烦躁,渐渐化为了一片平静。
他对着众人,微微一笑,那笑容,淡然、从容,仿佛接下来要做的,并非什么技惊四座的壮举,而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诸位,”他清朗的声音,缓缓响起,“咏菊之诗,自古便有无数佳作。若论其中翘楚,晚辈以为,当属一位前朝的隐士。”
“此人姓陶,名潜,字渊明。他曾官至彭泽县令,却因不愿为五斗米,向那乡里小儿折腰,便毅然挂印而去,归隐田园。”
秋诚的声音不疾不徐,开始讲述一个这个世界的人们从未听过的故事。
因为此世并无前世的那些历史人物,他这番话,在众人听来,便如同在讲述一位上古先贤的轶事。
“这位陶令,生性高洁,不慕荣利,独爱那悠然的田园之乐。他曾有千古名句流传,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一句诗,便道尽了菊花与隐士之间,那份超凡脱俗、融为一体的千古风流。可以说,这世间菊花之风骨,自陶令始,方才被真正地定义。”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原本还有人觉得秋诚作诗就作诗,还非要扯什么历史人物。
现在听到这句诗后,顿时便愣住了。
他们都不是什么淡泊名利的人,但纸上谈兵是贵族们的美好品德。
大家虽然不可能放着好好的少爷小姐生活不要,去做什么隐士,但宴会上互相吹嘘的时候,还是蛮崇尚这种隐逸风格的。
就像蜀州有位丁某人,他虽然不学无术,但阴差阳错下飞黄腾达之后,还是鼓励大家好好学习多吃苦的。
苏若瑶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诗,一双美目,瞬间便亮了起来。
好一个“悠然”!好一派高士风度!
仅仅十个字,便仿佛有一幅冲淡平和、意境悠远的画卷,在眼前缓缓展开。
仅凭这一句,她便知道,秋诚接下来要咏的诗,绝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