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的空气像灌了铅,连烛火都烧得有气无力 —— 翠妃被两个侍卫架着胳膊,石青色宫装的袖口沾了尘土,头发也散了两缕,却依旧挺着脊背,眼神冷得像御花园的冬雪。周大人还在对着皇帝拍桌子,喊着 “即刻处死妖妃”,唾沫星子溅到了旁边宗亲的官帽上;皇后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枚玉簪,嘴角的笑比刚熬好的毒药还甜;皇帝坐在龙椅上,手指反复摩挲着桌角的木纹,脸色比之前更沉,显然还在 “处死” 和 “再查” 之间拧成了麻花。
“陛下!别犹豫了!” 周大人急得直跺脚,官帽上的顶珠都晃悠起来,“这通敌草稿和贿赂银子就是铁证,再拖下去,藩王那边要是有动静,谁担得起责任?!”
皇后也跟着添火,声音柔得像棉花里藏针:“陛下,臣妾知道您心疼翠妃,可大清的江山为重啊!您看六阿哥,刚才还顶撞哀家,再让翠妃活着,指不定还会教出什么叛逆的孩子……”
“你闭嘴!” 翠妃猛地挣开侍卫的手,声音嘶哑却有力,“弘昼是被你们吓的!我教他的是‘不说谎、不害人’,不是你们这种‘栽赃、杀人’的黑心手段!”
可没人理会她 —— 侍卫立刻又把她按住,保守派大臣们的声讨声更响,连之前沉默的宗亲都有人小声附和 “处死为宜”。翠妃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像被辣椒梗扎着疼 —— 她以为刘嬷嬷的证词能留一线生机,以为皇帝多少会念点旧情,却没想到,在 “江山” 和 “罪名” 面前,她连辩解的余地都快没了。
就在这时,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夹杂着女人的哭喊和侍卫的呵斥:“让我进去!我要见陛下!我有证据证明翠妃娘娘是清白的!”
“哪来的疯婆子!慈宁宫也是你能闯的?” 侍卫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接着就是 “扑通” 一声,像是有人被推倒了。
皇后皱起眉:“李德全,去看看是谁在外面喧哗,拖出去杖责!”
可没等李德全动身,殿门 “吱呀” 一声被撞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跌跌撞撞跑进来 —— 她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沾着皂角沫和尘土,手里紧紧抱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跑起来时,布包还往下滑,露出里面泛黄的纸角。
“陛下!太后!不能杀翠妃娘娘!” 妇人 “扑通” 跪在地上,怀里的布包 “啪” 地掉在地上,滚出几本厚厚的账本,“我有证据!景仁宫的人改了账,栽赃翠妃娘娘!这些账本就是证据!”
满殿的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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