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三遍,天边才刚渗出一点灰白。知青院早已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
七天。整整七天,像在磨刀石上反复打磨。
知青院里的几人每天跟着大家顶着星星下地,背着月亮回来,即使再累每个人都坚持了下来。手上磨出的血泡破了又起,结成一层硬茧。
“林晚,李晓娟,快点儿!” 王芳的大嗓门在门口响起,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磨蹭啥呢?再晚大队长那大嗓门又该嚷嚷了!”
林晚应了一声,迅速套上劳动布褂子,蹬上笨重的布鞋。
走出门,院里另外几个人也正揉着眼睛往外走。
陈志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说话,只点了点头。沈默依旧没什么表情,像块沉默的石头。
李晓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抱怨道:“这腰…… 咋感觉睡了一觉更酸了?”
一行人沉默地汇入村道上同样沉默的人流,朝着村外那片望不到边的苞米地走去。脚下是冻得硬邦邦的土路,踩上去嘎吱作响。
劳作到天擦黑才收工,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知青们拖着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挪回小院。
一到院子里大家就按照商量好的排班,做饭的做饭,打水的打水…… 各自忙了起来。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大队长赵大栓那魁梧的身影堵在门口,粗犷的大嗓门震得门框上的灰簌簌往下掉:“都回来啦?正好!来了新的同志!”
他侧开身,身后跟着三个同样疲惫但眼神里满是陌生和好奇的身影,旁边的赵全帮他们提着领的粮食。
“这间屋子是男知青的,那边那间屋子是女知青住的。不明白的问前面的知青,后天早上记得上工。”大队长指着院子里的屋子对新来的三个知青说。
大队长和赵全刚走,张扬便主动上前一步,朝着正在忙活的众人说道:“我叫张扬,北京来的,响应号召到农村锻炼。”
他指了指身边的苏晓梅,“这位是苏晓梅同志,从上海来。”
苏晓梅怯生生地抬了抬眼,细声细气地说:“大家好,我…… 我不太会干活,以后请多指教。”
“陈卫国,抚顺的。” 敦实的青年说完,便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对不熟的人有些拘谨。
王芳手里还攥着刚和面的盆,笑着迎上去:“都是同志,别客气!我叫王芳,这是林晚、李晓娟,男同志那边是陈志文和沈默。”
林晚正往灶膛添柴,抬头朝三人点头:“灶上烧着水,先洗把脸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