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雪夜接生(第1页)

雪越下越大,通往镇上的路全被大雪封了。

夜里,卫生所的门被敲得砰砰响,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门砸开。

林晚心里一紧,披上棉袄快步去开门,冷风瞬间裹挟着雪粒灌进来,打在脸上生疼。

门口站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军绿色棉袄上积了厚厚一层雪,棉帽檐和眉毛上都挂着白花花的雪沫子,一说话就喷出大团白气:

“林大夫!快!快救救我媳妇!她…… 她一直生不出来!”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急得直跺脚,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

林晚见他冻得嘴唇发紫,却顾不上自己冷,心里咯噔一下:“别急,我这就去!”

她转身回屋抓起药箱,又揣上几包应急的草药,“带路!”

青年连忙在前头引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没膝的积雪里,留下一串慌乱的脚印。

林晚跟在后面,棉鞋很快就被雪浸透,冰冷的雪水顺着鞋口往里钻,可她顾不上这些,只想着能快点赶到。

风雪太大,两人说话都得扯着嗓子喊,声音刚出口就被风雪吞没。

路过王大叔家时,昏黄的灯光下隐约能看见有人影在窗边晃动,大概是被这急促的脚步声惊动了。

但此刻谁也顾不上打招呼,只有风雪在耳边呼啸,催促着他们快点、再快点。

青年时不时回头看林晚,眼里满是焦灼:“再快点…… 再快点就到了……”

林晚点点头,咬着牙加快了脚步,药箱在怀里随着动作颠簸,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雪地里的每一步都异常艰难,积雪没到小腿肚,每抬脚都要费很大力气,没走多远两人就气喘吁吁,额头上冒出细汗,却又很快被寒风冻成冰凉的水珠。

但想到炕上危急的的产妇,谁也不敢停下歇口气,只能在漫天风雪里,朝着青年家的方向奋力前行。

青年家在屯子最东头,老远就看见土坯房的窗户透出昏黄的光。

推开门的瞬间,暖气混着浓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屋里烧着旺旺的柴火,炕上铺着新晒的稻草,特意铺了块洗得发白的红布。

产妇躺在炕上,盖着厚厚的棉被,额头上敷着粗布巾,每喘一口气都伴随着痛苦的呻吟,脸色白得像纸。

炕边摆着铜盆,里面盛着温水冒着热气,旁边放着磨得发亮的剪刀和几卷粗布,墙角堆着四五个烧得滚烫的火炭盆,把屋里烘得暖洋洋的,却驱不散产妇脸上的冷汗。

青年的娘正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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