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堂里,林晚正耐心地指点着几个进度稍慢的妇女写笔画。
扫盲课一结束,这刚才还没精神的人们立马三三两两说笑着离开。
屯里兼职“红娘”的李婶就凑到了林晚身边,脸上堆着热切的笑容,压低了声音:“晚丫头,忙完了?婶子跟你说个事儿!”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林晚往旁边站了站。
“隔壁屯赵会计家的大小子,高中毕业在公社当文书,家里三间大瓦房,人长得也周正!婶子瞧着,跟你这稳重的性子正般配!”
旁边收拾黑板擦的张婶也点头附和:“是哩,那小伙子我见过,上回帮公社送报表,见人就打招呼,确实是个能干懂事的。”
林晚被这突如其来的说媒弄得有些窘迫,连忙摆手:“李婶,张婶,快别拿我打趣了!我读书早,今年才十六,离成年还远着呢!”
她语气坚决,带着不容置疑。心里却不由得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前世孤儿院长大,从未有人操心她的婚事。这一世倒体验了一把乡村红娘的热情。
望着窗外即将黑暗的夜空,她忽然有些恍惚。也许,这辈子漫长的岁月都要在这靠山屯里度过了。
二十年后那场改变无数人命运的高考?她轻轻摇头,那太遥远了。
或许在屯里开个小小的卫生所,或者再攒攒钱,去城里盘个医馆,安安稳稳,日子舒心便好。
至于姻缘,随它去吧,有或没有,都无妨。
李婶一拍大腿,满脸可惜地咋舌:“哎哟喂!才十六?瞧你这处事稳妥的样子,我还以为二十大几了呢!得,这红线婶子可不敢乱牵了,犯法的事咱不能干!””
她目光飞快一转,像雷达似的扫过食堂,立刻锁定了角落里正安静看书的程志文。
这位戴眼镜的斯文知青,是屯里不少姑娘私下念叨的对象。
“志文啊!” 李婶风风火火地转移目标,几步跨过去,“你年纪正合适,婶子给你说个……”
程志文抬起头,鼻梁上的眼镜滑到鼻尖,他推了推眼镜。
温和却坚定地打断:“李婶,谢谢您费心。我现在只想专心教大家认字,响应号召建设农村,个人问题暂时不考虑。”
他语气平静,眼神里带着知识分子特有的疏离。
李婶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气馁,又瞄准了正在正收拾教具的王芳。
“芳丫头!别忙了,过来过来!婶子给介绍个好对象!”李婶走到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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