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粮上交后,靠山屯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沉寂。
食堂的大锅虽未停火,但粥汤日渐稀薄,能见碗底,窝头也成了按工分兑换的稀罕物,攥在手里都透着珍贵。
食堂门口的铁皮桶前挂起木牌,墨迹未干:“凭票打饭,每人每日 2 两粮票。”
赵金凤叉腰站在桶后,铁勺敲得桶沿“当当”响,声音又尖又利:“都听好了!谁多拿一口,工分倒扣!饿肚子别怨人!”
人群里一阵压抑的骚动,很快又归于死寂,只余下勺刮桶底的刺耳声。
林晚捏着分到的半块窝头,指尖都泛白。
这点吃食,这点粮食,在即将到来的漫长寒冬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
秋收几个月高强度的锤炼,让林晚这具原本纤细的身体结实了不少,力气也大了许多。
秋收后的农活相对轻松——拾掇晒场、修补农具,不再像之前那样累得沾炕就睡。
这份多出来的精力,立刻被她全部投入了更紧迫的生存计划:为那场已知的饥荒慢慢囤粮。
得到的玉牌空间林晚发现,里头的空间能冻住时间。
所以每次在食堂垫了肚子,她总会偷偷把省下的半个窝头、一小块饼子塞进去。
看着那些吃食在里头保持着刚放进去的温热,成了她夜里能闭眼的唯一念想。
隔天派活,林晚被分到食堂捡柴火。这正合她意。
天刚蒙蒙亮,她便背着竹筐出了门。
清冷的晨雾里,溪涧边撞见刘大爷蹲在石头上,烟锅敲得梆梆响,火星子在薄雾里明灭。
他对着路过的林晚,更像是自言自语地嘟囔:
“前儿个我家老婆子挖野菜,连马齿苋都让人刨光了,根都没剩……” 声音里透着深重的忧虑。
林晚心头一紧,没搭话,只加快了脚步。
山林的外围,已有不少村民在活动。
张嫂带着两个半大的孩子,正一寸寸地搜寻着枯枝落叶。
张大爷佝偻着腰,在枯草堆里仔细翻找着野菜,菌菇。
连几个拖着鼻涕的小娃娃,也挎着小篮子在落叶里扒拉,希望能找到点漏网的野果或菌子。
林晚有意避开了人多的地方,朝着更深的林子里钻去。
越往里走,人迹越少,但她的眉头却渐渐锁紧。
目光所及之处,但凡能入口的野菜,几乎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只剩下些老得发苦的根茎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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