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牛拉着板车慢悠悠地走在回村的土路上，蹄声嘚嘚，碾碎了夕阳投下的长长树影。
粮仓里光怪陆离的景象，飘荡的鬼影、半人半兽的精怪、还有苏婉那凭空取物的手段。
仍在林晚脑海里盘旋，尤其是后者，像根细小的刺扎在心上。
她侧过身，状似不经意地问前面赶车的陈卫国：“陈大哥，刚才那个穿旗袍的女的…她拿东西出来那一下，你看清了吗？到底是空间法器还是道术？”
她的语气带着纯粹的好奇，仿佛只是被新奇事物吸引的普通人，但眼神却紧锁着陈卫国黝黑的脸庞，不放过一丝细微表情。
陈卫国甩了下鞭梢，闻言略一思索，脸上露出笃定的神情：“依我看啊，八成是‘袖里乾坤’！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搬运道术，了不得！”
他语气里带着一种见过世面的肯定，“早些年我还在门里学艺的时候，有次远远瞧见老祖演练过一回！喏，就这么一抬手，”
他学着比划了个抬袖的动作，“袖子看着空荡荡，可哗啦啦能倒出好些东西来，跟变戏法似的，神得很！那女同志的手法，跟老祖那架势，像！”
“袖里乾坤？” 林晚的眼睛倏地亮了，身体微微前倾，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线索。
“陈大哥，这法术……哪里能学？” 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只是向往，而非探究。
陈卫国瞅了她一眼，哈哈一笑，带着过来人的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丫头，甭惦记啦！这东西，现在知道了也白搭！当年你陈大哥我也跟你一样，心痒得跟猫挠似的，跑去问我师父。”
他模仿着自己当年猴急的模样，随即又垮下肩膀，学着师父当年那副高深莫测又带着点无奈的口吻。
“师父他老人家捋着胡子说，‘小子，别好高骛远！这袖里乾坤，没那深厚的道行打底，门儿都没有！
得先修行到那个境界，还得悟透空间流转的道理。最难的是，’”
他加重了语气，仿佛在复述师父的每一个字：“得用你自个儿的修为，生生在虚空里‘撕’出个能用的口子，像撑开一道小小的空间裂缝！而且啊，这裂缝开在那儿，还得时时刻刻用你的力量去‘顶’着它，不让它合上，不然里头的东西就全掉进虚空乱流，渣都不剩喽！”
他叹了口气，总结道：“所以啊，我们老祖修了大半辈子，费劲巴拉弄出来的袖里乾坤，也就够塞点随身的干粮水囊、换洗衣裳，顶天了再放两件紧要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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