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A-9项目基地的气氛紧张。
从门口的警卫,到会议室的秘书,每个人都感觉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低气压。
赵立国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一晚上没睡好,嘴里全是燎泡。
他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会议室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就要扯着嗓子问一句:
“投影仪没问题吧?数据都拷过来了吗?三份!物理备份!确保万无一失!”
“报告打印了十份!不!二十份!
给孟老准备最好的老花镜!
不不不,准备三个度数!
120度,150度,200度!
全都备上!”
相比他的焦躁,钱博文则是一种学者式的紧张。
他坐在会议室里,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即将要展示的PPT和数据曲线,手心里的汗把鼠标都浸得黏糊糊的。
这份报告里的任何一个数据拎出来,都足以在核心期刊上发表一篇惊世骇俗的论文。
可现在,它们要面对的,是比任何审稿人都严苛一百倍的终极拷问者。
唯有两个人是例外。
虞修远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仿佛已经接受了即将到来的任何命运。
而许燃,他正坐在角落,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变循环发动机原理》,看得津津有味。
对于即将到来的审判,他似乎毫无感觉。
上午九点整。
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准时停在了办公楼下。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身形清瘦但腰杆挺得笔直的老人,在警卫员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老人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
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像鹰隼,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和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他就是孟敬儒。
一个将自己的名字,和华夏航空工业史上最经典的歼-7战斗机,永远刻在一起的传奇。
虞修远和赵立国连忙迎了上去。
“孟老!您一路辛苦!”虞修远脸上堆着笑。
孟敬儒只是用眼角扫了他一下,连手都没握,冷哼了一声,中气十足地开口:
“废话少说!带我去看!我倒要看看,你们把我的歼-7,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他气场全开,周围的空气温度都仿佛降了好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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