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石壁渗着刺骨的湿寒,泛绿光的油灯悬在通道顶端。
灯油顺着灯芯滴落,在青石板上积成深色的油斑。
叶灵霜踩着油斑走进牢房时,铁栏内的叶惊鸿正用肩背抵着墙。
玄铁锁链缠在他手腕脚踝上,每动一下都发出哗啦的钝响。
肩骨处未愈合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囚服的布料,像极了当年她父母战死时,染血的军旗。
“别来无恙啊。”
“二长老。”叶灵霜那清冷刺骨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牢房中。
“叛徒来了。”
叶惊鸿声音响起,嘶哑却带着淬毒的尖刻。
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死死盯着叶灵霜月白色的裙摆,
“我还以为你要躲在云氏驻地一辈子。”
叶灵霜停在铁栏前,指尖轻轻摩挲着发间的银簪。
那簪头刻着细小的云纹,此刻正泛着极淡的圣光,抵挡住天牢的阴邪之气。
她看着叶惊鸿狼狈的模样,眼底没有快意,只有一片沉寂的冰湖:
“我来,是和你算陈年旧账。”
“旧账?”
叶惊鸿突然笑起来,笑声撞在石壁上,反弹出刺耳的回音,
“该算旧账的是本长老!”
“当年若不是你偷了梧桐神火本源,藏了半部《梧桐秘录》,叶族早就靠《梧桐焚天诀》突破大圣境。”
“你!叶灵霜!”
“误了叶族千年进程!”
他猛地拽动锁链,身体扑到铁栏前,双手死死攥着冰冷的栏杆,指节泛白:
“还有天冥圣地的联姻!我叶族为了借天冥圣地的矿脉,费了多少心思才定下婚约。”
“你倒好,婚礼前一夜逃了,让叶族在北疆各族面前丢尽脸面!”
“你可知就因为你毁约,天冥圣地断了我们的精铁供应,叶族的修士连像样的兵器都练不出来!”
油灯的光落在叶灵霜脸上,映出她微微颤抖的睫毛。
这些话像针,扎进她藏了十几年的伤口里。
那年她才十六岁,父亲和母亲,还有兄长,在北疆抵御魔族时战死。
三具尸体抬回叶族时,族老们没掉一滴泪,反而在灵堂里商议着把她嫁给天冥圣地圣子。
“丢尽脸面?”
叶灵霜的声音轻轻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
“我父母的灵柩还停在族祠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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