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云渊城。
玄色云气在云渊城门外炸开时，带起的劲风卷得城门口迎客的垂柳枝条倒折。
可下一秒，那股劲风就被城墙上流转的淡金阵纹硬生生压了回去。
连天地间的气流，都不敢在这座东荒第一城前造次。
为首的墨鸦落地时，锦袍下摆还沾着途经黑魂山脉的黑雾。
可他顾不上拂去，目光先被那道横亘天际的护城大阵攥住了。
这是件通体九天云金勾勒的阵器，阵纹如活物般在云层下游走。
每一道纹路的转折处都嵌着一颗鸽卵大的圣阶神源。
晶光顺着纹路流淌，在半空织成一张覆盖整座城池的金网。
阵眼处悬浮的三座楼阁更是恐怖，左边那座揽月楼的飞檐上。
每一片瓦当都是用陨圣铁锻造，瓦当边缘垂落的铜铃里，封着三道上古圣魂。
风一吹，铃声不是清脆，而是带着法则威压的沉鸣，听得墨鸦身后的魂卫们牙关发颤。
“大人，您看……那楼阁的窗棂！”
十名魂卫里的小头目鸦九忍不住低呼，他指着中间那座城楼窗棂竟是用幽冥寒玉雕成。
玉光里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符文在蠕动。
那是聚灵阵的极致形态，寻常圣地能有一座神阶聚灵阵就足以自傲。
可云渊城竟将圣阶聚灵阵刻在了窗棂上！
墨鸦的指尖在袖中掐了个法诀，才压下心头的震颤，狠狠瞪了鸦九一眼：
“放肆！天渊云氏的地界，岂容你随意喧哗？”
话虽厉，可他自己的喉结却滚动了三次。
宗内情报所知，天渊云氏有将近二十位圣人坐镇，护城大阵是圣阶极品，可眼前这阵仗，哪是极品二字能概括的？
阵纹里流淌的法则之力，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位圣王境强者的气息都要厚重。
连空气中游离的魂气，都在阵纹的威压下贴地而行，不敢靠近城池半分。
正这时，两名身着银甲的巡逻卫从城门内走出，甲胄上刻着云氏的游云图腾，腰间悬着的长刀泛着淡淡的神光。
他们路过墨鸦一行时，目光只在那些流光溢彩的贺礼箱笼上扫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仿佛箱笼里那些能让炼魂宗弟子抢破头的千年魂参，不过是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子。
鸦九看得眼睛都直了：“大人，他们……他们都是天神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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