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作坊内,热浪与狂喜交织。
所有工匠都跪在地上,对着江书晚手中那只晶莹剔透、宛如冰雕的杯子,献上最虔诚的叩拜。
在他们眼中,这是神迹。
在江书晚眼中,这是行走的人民币。
【玻璃杯算什么?镜子!那才是真正的印钞机!】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古代的铜镜,照个人影都得靠脑补。我这玻璃镜一出,不得让全京城的贵妇小姐们疯抢?躺着数钱的日子,来了!】
无视身后山呼海啸般的“江仙人”,江书晚揣着发财梦,立刻下令圈出另一块地,任何人不得靠近。
接下来的两天,她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小工棚里。
工棚内,一股刺鼻的金属气味弥漫。
水银,这种在古人眼中剧毒又神秘的物质,被她小心翼翼地加热。银色的液体在陶皿中流动,像有生命的活物。
江书晚全神贯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脏兮兮的脸颊上,她却浑然不觉。
【只要能搞钱,别说闻水银,喝一口……那还是算了。】
她将滚烫的锡汞齐,迅速倒在一块打磨平整的玻璃板上。
刺啦一声,白烟升起。
这是一个极其考验手速和经验的活,稍有不慎,整块玻璃就会因为受热不均而炸裂。
她失败了三次,浪费了三块好不容易烧出来的玻璃,心疼得直抽气。
直到第四次,那层银色的薄膜,终于完美地、平整地覆盖在了玻璃背面。
待其冷却,江书晚屏住呼吸,缓缓将玻璃翻了过来。
一面巴掌大小,边角还不太规整的小镜子,静静地躺在她手心。
她凑过去。
镜子里,一张清晰无比的脸,正对着她。
乌发凌乱,脸颊上蹭着黑灰,眼下是熬夜熬出的淡淡青色,那双上挑的凤眼,此刻写满了疲惫。
但,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
连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都仿佛触手可及。
【卧槽,成功了!】
江书晚激动得差点把镜子丢出去。
【虽然丑了点,但这清晰度,吊打铜镜一百条街!发了!发了!】
巨大的狂喜过后,是排山倒海的疲惫。
她感觉自己身体被掏空,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块,只想立刻倒下,睡个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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