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脑子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她好像已经看到了镇国公府的牌匾,在滔天怒火中被烧成灰烬的画面。
【我只是想查个账防锅,不是想开堂会审满朝文武啊!】
巨大的恐惧和急火攻心,让她眼前一黑。
那三个为她“悲愤”的家人身影开始旋转、模糊,最后,世界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晚晚!”
“妹妹!”
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耳边是家人惊骇的呼喊。
江书晚的晕倒,成了点燃炸药桶的最后一星火花。
在江家三父子眼中,这哪里是体弱?
这分明是目睹国之将倾、社稷被蛀虫啃噬至此后的悲愤攻心!是赤子之心破碎的声音!
恰在此时,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月洞门外快步而入。
萧景琰听闻江书晚查账,心中担忧,特意赶来,却正好看见她扶着桌子、身形摇晃着倒下去的那一幕。
少女单薄的背影在倒下时,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他心口猛地一缩,一股尖锐的疼意窜上。
她果然还是抗下了所有。
在朝堂上装病,在府里装弱,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镇国公府。可当她亲眼看到工部这烂到根的账目,看到这被蛀空的国库,她那份心怀天下的责任感,终究还是压垮了她。
萧景琰攥紧了拳头,疼惜与决意交织。
他明白了。
她需要的不只是保护,她需要的是一把刀。
一把能为她斩开前方所有荆棘的,锋利无比的刀。
江震小心翼翼地将孙女抱起,那双抱过无数兵刃、稳如磐石的手,此刻却在微微颤抖。
他将孙女交给闻讯赶来的顾氏和丫鬟,转身时,脸上所有的温情和心痛都已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属于沙场将军的铁血杀气。
“爹……”江凛看着父亲的脸色,心头一跳。
江震没有理他,径直走向自己的院子。
半个时辰后,整个镇国公府的空气都凝固了。
江震换下了一身锦袍,穿上了一件遍布刀痕与陈年血渍的玄铁旧铠。
那是他当年平定北狄,受封镇国公时所穿的战甲。
甲叶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沉闷的碰撞声,每一下,都像敲在人的心脏上。
他站在前厅,手按着腰间那柄从未离身的佩剑,声音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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