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李长庚挡下宫怜月的手,提起一口气,苍白脸色恢复如常,只是周遭流动的气机依旧有些紊乱。
这是道伤。
刚刚那场感悟令他本源大道受到重创,这种伤势唯有依靠自身缓慢修补,任何外物都不起作用。
但,这对他而言是好事。
“怎么回事?”
宫怜月一脸关切的问道。
“天道降下意志,要我即刻化神…我拒绝了。”
李长庚语出惊人,却把前者给听懵了——怎么就突然要化神了?还有天意要你化神是什么意思?
再一个。
境界突破还可以拒绝的?
宫怜月满心困惑,可不等她开口再问,身旁男人已经闭目静坐,眉心剑意弥散,开始调理气机。
见状。
她也只好闭上嘴,把问题咽回肚子里,释放出元婴期的神识,笼罩整间院落,专心为对方护法。
而她不知道的是。
就在十几分钟前,身旁这个在剑之一道上一骑绝尘的男人,跟天道意志进行了一场无声的对抗。
李长庚以无上剑意镇压柳素的刹那。
突然间有所感悟。
柳素是剑修,而他在剑之道统,走的比任何剑修都要远,无论何等天骄龙凤,皆只能望其项背。
是以。
天下剑修见他无不如邦臣见王,闾左见相,观他无不似井底之蛙望月,若一粒蚍蜉举头仰青天。
柳素在他的面前,连剑都拔不出来。
那么…
他呢?
他见天道又如何?
世人高呼着逆天而行,扬言命不由天,殊不知唯有当直面天道的那一刻,方知自身的微不足道。
天意也不过天道意志,而非真正天道,然而即便如此,又有多少无敌巨头甘匍匐于其之下苟且?
他修行那年剑道凋零,故而他为开创者,剑道尽头在他,后继剑修,便很难再出现能赶超他者。
同样的。
修行尽头在天地,世间万物,无非天与地的造化,虽取之于天,却也为天所累,终生不可逾越。
恰如柳素于他一般。
柳素握剑而不敢出的那一刻,他才想明白。
太古年间。
那些先天生灵之所以能长存不朽,乃至跳出万道轮回,不受因果约束,是因为祂们敬的是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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