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不知何时悄然升上岸边的檐角,宛若一块温润无比的玉璧,秦淮河两岸阁楼已悬满彩灯,灯影如织,仿佛啜满星辰的巨形帷幔。
春寒娇俏,寒风刺骨,却怎么都挡不住姜姚一颗沸腾的心。她半边身子探了出去,兴奋尖叫。“烨哥,快看,秦淮河上全是莲灯。”
“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谢烨微微凑近,仗打了几年,百姓早该休养生息了,望着绚烂的彩灯,她满心满眼全是国泰民安的欣慰。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清河。”姜姚眉眼弯弯,脸冻得通红。她歪着脖子,整个人靠在谢烨臂膀中。他俩第一次互诉衷肠就像这样相拥躺在船上。想想那画面不禁让人脸红心跳。
谢烨拥着小娘子,下巴搁在她肩上,轻摇着,一脸的满足。“尚未饮酒就说胡话了。”车厢内静悄悄,这种温馨祥和的氛围让他心满意足。
归园已至,他俩迟迟不愿意下车。
“不如现在回去?”姜姚傻乎乎说道。她转身搂住谢烨的腰。大氅暖和极了。她凑近嗅了嗅,铁屑味混着一丝硫磺味。
姜姚一脸嫌恶说道:“臭死了。”她一把推开谢烨,疑惑不解瞪向他。铁屑与硫磺让她忆起死伤惨重的战场。
“嗯?”谢烨讪讪笑,他掀开大氅嗅了嗅,摇头道。“没味!”
“怎么没味,臭男人味。”姜姚鼻子皱皱,不服气嚷道,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率先跳下马车。
归园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伴鹤一如既往翻着死鱼眼,呆傻守在归园门外。
“伴鹤,新年快乐。”姜姚恶作剧大嚷道,鬼使神差摸出一串压岁钱递了过去。
“啊!压祟钱?”一个低沉男声响起,姜姚斜眼望去,手骤然一空,她愣神之际,仲南拽着铜钱往后跳了两步,他开怀大笑,用力甩着那串铜钱。
“唉,唉,唉,抢劫是不?”姜姚大惊,仲南这人怎么无孔不入。她听说仲南与李三思在校场上起了冲突,他怎么还敢来此地。
仲南提起那串铜钱认真数了起来。“唉!小娘子,压祟钱的数额不对呀。”
“仲南,你混蛋。压岁钱不是给你的。”姜姚不知仲南在浑说什么,她抡起袖子,扑上前去抢。
仲南咧着嘴,抬高手臂,侧身避让,转了两圈绕到伴鹤身旁,玩世不恭问道。“伴鹤兄,你贵庚。”
对于打闹两人,伴鹤无动于衷,他板着一张脸。侧目,冷冷说道。“弱冠之年。”
“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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