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黄巾力士的威压悄然消散，一旁的孙茂目睹吴勇惨死的画面。
不由双腿一软，膝盖重重一颤，险些瘫倒在地。
他面色煞白如纸，强自撑着身子，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滩已然分辨不出形状的模糊血肉，眼神中满是惊骇与难以置信。
“死……死了？！”孙茂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带着一丝哭腔。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的书院！
在这戒备森严、规矩重重的地方，陈牧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陈牧！你竟敢在书院杀人？！！”
孙茂扯着嗓子厉声呵斥，试图驱散内心深入骨髓的恐惧。
然而，他发颤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绝望的哀号。
陈牧仿若未闻，神色冷然，只是缓缓地微微抬手。
刹那间，身后的黄巾力士，双手持剑缓缓抬起，做出上挑的动作，剑锋直指孙茂的眉心。
孙茂见陈牧对自己的威胁视若无睹，恐惧瞬间将他彻底击垮。
“啪”的一声，他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跪在地上。
紧接着便如同捣蒜一般，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额头与坚硬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这一片死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不过片刻，他的额头便渗出丝丝鲜血，殷红的血迹缓缓蔓延开来。
“陈……不……小侯爷！我错了！小人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求您……求求您饶我一命……”
孙茂涕泪纵横，整张脸因恐惧而扭曲变形。
随着孙茂的求饶，黄巾力士的动作陡然定在了半空，那股萦绕周身的死亡威胁也骤然消失。
冰冷的剑锋几乎贴上了孙茂的鼻尖，这一剑若是挑实，他整个人都将被劈成两半！
孙茂浑身一软，彻底瘫跪在地，额头恰好抵在黄巾力士沾满吴勇碎尸的巨足边缘。
浓烈的血腥味钻入鼻腔，吓得他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向后缩去。
“真的知错了？”陈牧神色平静，一步上前，微微俯身问道。
“真的真的！是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泰山！”
孙茂一边疯狂磕头，一边嘶喊，额头的鲜血混着泥土，触目惊心地蜿蜒流下。
“哦？”
陈牧身体微微前倾，靠得更近。
无形的压力如山般笼罩下来，声音低沉而清晰：“那么，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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